吕不韦一家老少几十人,加上女佣和杂工、护理,聘请的车夫和门客,一共有近千人,是当年彭舟迁徙南蛮时两倍多人。所以!行进的速度相当地慢。
再则!通往蜀地的路本来就不好走,根本走不快。
“原来是吕子啊!你?”谋士来到吕不韦面前,一脸惊慌地样子。
“你?我不认识你?”吕不韦是个外交家,什么人他都能搭上线。
见对方那个一脸认真地样子,他就认定了:对方是个老实人。
只有老实人,才这么认真、一本正经。圆滑的人,都是很世故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天下谁人不认识吕子?我认识你就够了!你?你好糊涂!你?你招惹大事了!吕子!呜呜呜!”谋士看着吕子,大哭起来。
“你?兄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来来来!我们一边说话。”吕不韦是人精,觉得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不然这人怎么看见他就哭?
两人来到一起,谋士就哭着说了起来。
“出大事了!我有一个朋友在秦宫里面,他得到了消息!不好了!出大事了!吕子!你有被诛全家的危险啊!”
“什么?秦王要诛我?”
“我也是听说的!你的做法让秦王怀疑,秦王是不想杀你的。可是!秦王身边有人对你不满,要杀你!”
“谁?”
“我哪里知道呢?反正!不是一个人要杀你!而是很多人……”
“为什么?”吕不韦问道。
他虽然觉得不可能,可是!秦王要是真的杀他他又能怎样呢?
何况!不是秦王要杀他,是秦王新任命的官员要杀他!秦王新任命了哪些官员,由于他长时间不理秦国的事,所以并不知道。
但他心里有数,他得罪的人太多。谁知道呢?谁在背后整他?
“他们说你带着门客去蜀地不是去隐居,而是去造反!”
“造反?我?”吕不韦怎么也不相信?他怎么会造反?
他还以为是其他的事,结果是这件事。
“你不造反你想干嘛?你带那么多门客干什么?”
“我?”吕不韦想了想,不由地哭泣起来:“我哪里愿意带他们了?是他们自己跟随来的!我拦都拦不住!我这就让他们走!呜呜呜!”
“晚了!”谋士打断道:“要是秦王相信了谋士们的话,你现在遣散他们还有什么用呢?他们以为你化整为零了呢?是不是?”
“这个?”
“吕子这一家老小,也有上百人吧!啊!呜呜呜!想当年!卫国的人得了吕子多少好处?要不是吕子把商业网络建起来了,卫国哪里能坚持下去?我有一个朋友,他就是卫国人。呜呜呜!他心目中的吕子,结果却落得这个下场……”
“我?”吕不韦并不知道人家是来逼迫他自尽的,还把对方当知己。询问道:“我该怎么办?我这一家老少不能就这么死在路上啊?”
谋士抹了一把眼泪,看着吕不韦,说道:“把门客遣散了,然后!你自尽吧!”
“我?我自尽?”
“你不自尽呢?你想连你的家人一起死么?”
“我?”
“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是自尽的!你是暴病而亡。然后!家人不发丧,扶着你的灵柩继续往蜀地。我呢!把你暴病而亡的消息传回秦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