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上三竿才陆续醒来。
当然,起得最早的是小晏,石川迟之,最晚的是香雪梅。
各自用过早午膳,小晏便和石川躲在房里,商量着该怎么去见那大牢中的“丰夜郎”,又该怎么样才能诱他说出他这么多年,有可能一直苦苦隐藏的真相。
“老办法,让他尝尝各种刑法,我就不信他不说实话,真话?”石川一拍桌子,不怒自威。
“不行,你以为,都五年了,要说他早就说了,捱到今时今日,怕是更加不会吐露个一字半句出来的了。”小晏否定了前者的想法。
“那就哄他,坦白从宽,立了功给他减刑,只要说实话,或是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都给他减刑,是真的会给他减刑的。”
罚酒不吃,就给他吃敬酒,软硬兼施,石川来来去去的,也就这两招。
“要让他心甘情愿的供出他苦苦隐藏的秘密,虽然很难,但也不是无计可施的,得用巧力,用计谋,投其所好,诱他自己说出来才行。”小晏又想到了一个可行之策。
“你倒是说得简单,如何投其所好,又如何诱他自动说出来?”石川没好气的。
“本来就简单,你们又何必想得那么复杂呢?”石川曾说过,哪哪儿都有的,无处不在的香雪梅走了进来,俏皮的说道。
其二人对她的行为早就是见怪不怪了,眼见她自如落座后,石川便故意为难她,“如何简单法,请香姑娘赠教。”
“简单,就两个字,劫狱!”香雪梅干净利落的伸出两根如玉般的手指头。
小晏忍住笑,未曾想,香姑娘的想法竟和自己不谋而合了!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
“香姑娘,就你那十二黑骑去劫狱吗?也未必能成功呢?扬州府大牢的看守可是严密着呢?再说了,就算把他劫出来,又有何意义呢?“石川扫兴的言道。
“劫出来,再放长线钓大鱼啊!”香雪梅极其认真的回答着。
“对,他现在最想的,便是逃出大牢,至于救他出来后,要怎么放长线钓大鱼,又或是怎么诱他说出真相,交给我来办就好!”小晏也附和道。
“要劫你们自去劫,我可是朝廷命官,自然是不能知法犯法的。”石川犹豫不决的推搪着。
“笨石头,自然不是真劫!”小晏敲了一下石川的脑袋。
石川一下就懵了,“不是真劫,难道还能假劫不成吗?”
也难怪石川一下就懵了,他可想不到劫牢还有假劫和真劫之分,便瞪眼看着小晏,“怎么个假劫法?”
“你先去扬州府大牢,与典狱长相商,就说是为了协助查案,我们要演场戏,将那“丰夜郎”劫走,让他们全力配合就是。”小晏细细的给石川解释安排。
“然后呢?你把他救出去,他就会去找余秋空吗?万一他根本就不认识,也不知道余秋空的下落呢?你这牢不是就白劫了吗?到时又该怎么办呢?”石川还在啰里八嗦的。
“只要将他救出来,我自然有办法让他说出真相,无论他与余秋空有没有联系,懂吗?”小晏胸有成竹的再次强调道。
“好,就再信你一次吧!我这就去帮你好好布置安排,让你发挥所长,好好的做场大戏出来!可别让我失望哦!”石川虽不知小晏会用何种方式来诱出余秋空的真话,但还是乖乖,听话照办去了。
等石川走后,香雪梅饶有趣味的看着小晏,“将他救出来后,你要如何对付他?”
小晏也回望着她,真真假假的反问其,“你很想知道吗?那你先告诉我,你是几岁的时候来过杨州?”
“这个嘛,等你将余秋空顺利抓住了,我才告诉你。”后者傲娇的一甩小下巴,转身走了。
小晏望着她的背影,又纠起了眉头,那深深隐藏在心底深处的一段极遥远的美好记忆,在来到扬州后,越发的清晰起来。
他甩甩头,抑制住内心的绵绵回忆,想着,还是先处理好眼前之事吧。
因为,穆清此次邀自己同行蜀州,自然是知道事情棘手,才要自己相帮于他的。
所以,必得静下心来,好好思量,如何万无一失,又毫无破绽的将丰夜郎救出来,再获取他的信任,从而再由他处得知余秋空的真实身份?
他由怀中取出范小姐画的余秋空的画像,就着窗外斜射进来的阳光,仔仔细细的研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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