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今洺揪着洛洛的耳朵差点把他搞哭，出门就看见保安大叔手里拿着一袋棒棒糖冲她笑：“橙子？这是一个叫今嘉树的小伙子给你的糖，是不是你哥哥啊？”

今洺兴奋地跑过去将棒棒糖抱在怀里，跟大叔道过谢，然后从里面掏出一根、小脸上美滋滋的：“喂，洛洛，给你吃啊。这是我哥哥给我送的糖！羡慕吧！”

洛洛甩开，不屑地偏头：“切，就送这种糖，有什么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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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洺的好心情一直延续到第二天，就连晚上刘彤在家里差点把一杯咖啡全部倒在她刚完成的一幅画上，都没有影响到她的好心情！

哥哥都愿意主动给她来送糖啦！这也太棒了吧！说明她还是很有魅力的，今洺开心地对自己说，等明天，她还要在路上堵到哥哥，然后让他送自己去幼儿园！

这样，哥哥就不会走另外一条路，程钰就不会在那条路上堵到他，两个人又要平白无故地多见那么多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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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第二天见到今嘉树的时候，对方好像并没有她那么开心。

少年的嘴角平展着，眉心没有皱起，整张脸十分平静，这种平静一直延续到他们两个走到幼儿园门口。

哥哥怎么了呀？今洺动用自己的感知能力，发现他现在的心情就像一团杂在一起的毛线团一样，说不出的虬结凌乱，什么东西让他这么纠结啊？

在拉着他买气球的时候，看着今嘉树漠然的眉眼，今洺忍不住问：

“嘉嘉，你是不是在学校跟人打架啦？”

今嘉树看她一眼，摇头：“我在你看来，那么喜欢打架啊，小孩？”

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今洺却觉得心都揪起来了：“你是不是知道那天那个姐姐跟别人一起……”

今嘉树没想到她会这么问，然后他以为，小孩肯定是前天在美术馆见到程钰和裴泽在一起，所以联想到那个表白的江边夜晚，觉得他会因为这件事情难受吧。

“没事，眼下这件事还没那么重要。”

说到程钰，他心里那根刺深深浅浅地扎着自己，令他不得不说出口：“你叫陈今洺？”

今洺停住，小心脏噗噗地跳。

“哇，你怎么知道？”

今洺左手抚摸右手，内心慌得一批，怎么办怎么办，怎么解释？

今嘉树突然停下脚步，站在她面前，挑眉：“陈安宁让你去美术馆帮忙？”

今洺搓着手，茫然地抬头，细细的睫毛扑闪着。

“啊……嗯。”

“那天在酒店找你的人，叫刘彤，是顾萧然顾导演的助理对不对？”明明是很轻易就可以搜索出来的东西，今嘉树居然在昨天才去找。

“是啊……”今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看样子，哥哥是已经知道了？

他叹了口气：“翡翠大酒店那天，你跟着顾萧然顾导演一起去的是不是？”

“啊……”

“是还是不是？”

今洺背过手，扁起嘴：“是啊。”

沉默了。

最后，今嘉树觉得，这实在没有什么必要惊讶的，这孩子一定是妈妈的女儿。

外公什么时候肯帮忙看孩子？

“你妈妈……她最近还好吗？”

今洺看着他的眼睛很笃定地说：“妈妈最近在F国带着一群摄影师叔叔阿姨拍外景，而且她在做自己最喜欢的野外写生，妈妈可开心了，虽然我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妈妈了……”

已经走到校门口了，今洺可怜巴巴地捏住自己的书包带：“哥哥，你不生气吧？”

今嘉树轻笑，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我为什么要生气啊？你能给她带来快乐，你这样的女儿，是她需要的。”

而我，就算了。

今洺尚且不知道今嘉树居然以为她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而是觉得肯定是爸爸那边走路风声了，现在她的小心脏告诉自己，完了，要糟糕！

哥哥好像不开心？

“喂，不是的……”

今洺努力想解释，今嘉树却轻声道：“快进去吧，我今天还有点事，不能陪你玩再多时间了。”

“那……”喂，我是你妹妹诶，难道不需要抱头痛哭或者寒暄一下吗？

今洺捏着气球站在原地，看着今嘉树模式化的微笑。

她一步三回头，越想越觉得不对，等到捏着气球站在楼上的时候，看到原本应该站在那里等着她气球的少年，却已经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