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守刚面色一肃,立刻走到震山营队列之间,下达命令:“吹军号,全军出击!”
“嘀”
嘹亮的军号声突兀的在肃然而立的震山营队伍中响起,霎时,静立不动的震山营队列像一堵移动的城墙开始移动。
刀盾兵左手藤牌举至胸前,右手腰刀斜斜横在腰间,脚步整齐划一,紧随其后的鸟铳兵亦步亦趋,手中鸟铳依旧保持举发状态,长枪兵排在最后,长枪枪尖随着士兵脚步的移动,不时的反射出阵阵寒芒。虎蹲炮兵在江梁的指挥下留在原地没有移动,但是炮膛之内弹药早已装好,火门早已打开,同样保持随时发射的状态。
沈小山与他的猎敌司同样没有移动,他们就像一群凶猛的猎豹,隐藏在一旁,专门等到敌人开始疲惫之时,扑上去给与对方以致命一击。
“踏”“踏”“踏”震山营士兵脚底网靴踏在山地上整齐划一,周围一片区域随着开始震动。
对面大青峰二百骑兵奔跑追赶猎敌司将近十余里,虽然看到对方严阵以待守在此处,虽然这五百多人看上去阵容严整很有气势,但看到对方只有区区五百多人,却也并不如何惧怕。
骑兵面对步兵有着天然的优势,战马冲刺起来哪怕再多的步兵也是被屠杀的命运。
看着震山营主动出击,大青峰骑兵们忍不住了,他们感到受到挑衅,纷纷将目光转向大统领路南福。
路南福咧着嘴喷着酒气道:“他娘的,本来想等到山寨护卫来到再来收拾这块大肥肉,现在看他们是等不及了。既然你么那么急着找死,本大统领成全你们。小的们准备跟随本大统领击溃对方阵列!”
身旁亲卫头领小路道:“大统领,对方有火炮,队列中还有鸟铳兵,咱们手下兄弟都没有盔甲保护,冒然冲击会造成很大伤亡,属下觉得咱们还是暂时后退,等待山寨护卫到达再与对方交战。”
路南福借着酒意骂道:“去你娘的,你没看到对方已经逼上来了,往哪退,我大青峰骑兵何时后退过,净说丧气话,给老子滚一边去!”
说罢一勒胯下枣红色马,手中长刀往空中一举,大喝道:“小的们准备,冲!”
“踏”“踏”“踏”由缓而急马蹄声开始响成一片,渐渐开始加速冲向震山营。
震山营队列中,赵守刚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对方还是忍不住开始冲击。
他立即下令震山营停止前进,变换阵型,随着一阵嘹亮的军号响起,震山营阵列立刻原地踏步,位于最后一排的长枪兵却一直走到第二列位置,手中长枪枪头朝向骑兵,枪身快速斜拄在地上。这样鸟铳兵便到了最后一列。
赵守刚目视着快速冲来的骑兵,心脏急速的跳动起来,不光是他,震山营大部分士兵都没有经历过大群骑兵的攻击,此刻耳边听到的都是粗重的喘息声。
赵守刚虽然紧张,但却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自己是这场骑兵与步兵对战的指挥者,自己露怯手下士兵立刻就会崩溃。
赵守刚看到不少鸟铳兵棉裤上湿了一大片,举着的鸟铳也开始不停的哆嗦,努力深呼一口气。
突然放开嗓子大喊:“为我葫芦岩,甘做前驱,报效指挥长,舍我其谁!”
赵守刚突然的口号声分散了震山营士兵的紧张情绪,很多士兵开始跟着高喊,渐渐的口号声响彻震山营整个队列,甚至连奔腾而来的骑兵马蹄声都被掩盖,士兵们的目光开始恢复坚定。
在大青峰大统领路南福的印象中,自己二百骑兵光凭冲击起来的气势便会让一些对敌的步兵溃散,对面这支武力虽然看起来很有气势,但是在自己骑兵的冲击之下也不能幸免,当然自己麾下的骑兵也要承受一些伤亡,这是不可避免的。
双方相距还有三百步左右,看到对方突然变阵,长枪兵突然前移,长枪被当作拒马,而对方的刀盾兵腰刀斜指,明显是专门针对马上骑兵。
接着对方队列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口号声,很快口号声响彻成一片,让人从心底感到一阵震颤。
路南福突然感到一阵心慌,或许冲击对方阵列并不明智,但是此时已是箭在弦上,奔驰的战马难以收住。
双方相距二百步距离,突然对方排列整齐的九门虎蹲炮发出巨响,奔驰中的路南福眼看着一枚巨大的实心弹呼啸着从自己身侧飞过,“嘭”的一声砸中身侧的一个亲卫骑兵,这个亲卫连哼都没哼就被砸成两段,顿时血肉横飞,尸体喷出的鲜血将周围骑兵喷的浑身都是,实心弹速度稍减直接将另一个亲卫从战马上砸下来。
!!
( 明末山寨农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