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让向训再分一部水军,配合宿州团练军,把手涡口,以备濠泗淮贼。剩下的舟战舰民船,还有民夫,全部调与他指挥,让他与粮料使王溥,将后续的辎需军器,加快速度输到前线。”
“是!”
“都帅,靖江水军本就不足,难以与淮南水师相抗,如再一分为三,岂不更加削弱其实力?”听王峻安排,慕容延钊忍不住提醒道。
眉毛一横,王峻说道:“就算将之集中起,难道就打得过淮贼水师吗?所以,本帅以步军配合守戍渡口,已是尽量避其弱势。再者,水军之用,本为掩护我步骑作战,以防淮贼水师顺淮水袭扰我后方,钳制我军。传本帅令,让向训尽量克服!”
见王峻那一脸固执,慕容延钊也适时地压下了劝解的话语,他想说的,实则还是王峻对诸们态度,简直蔑视一切,任其驱使即可。和这样的统帅配合,当真要忍不少气......
“不去传令,还有何事?”见申师厚还在帐中,王峻问道。
申师厚小心地禀道:“颍州团练司超报,淮贼寿州残余战舰五十艘再度顺流而下,袭击正阳浮桥,又毁我浮梁!”
原本,寿州有水师数千,在汉军南渡之时,与靖江军战,后撤。但逆流而,越过下蔡后,被拦截在正阳渡。向训率师与之激战,唐军终于败退,有六七十艘突破未构造完成的正阳浮梁,逃奔南方。
颍州团练使司超,则奉王峻之命,继续造浮梁于正阳,以阻截寿州的残余水师。
瞥向慕容延钊,王峻道:“看到了吧!淮贼的水军,是个大麻烦,还得以浮梁、固垒配合水军以防之。”
考虑了会儿,王峻对申师厚吩咐道:“派人告诉司超,搜集舟船竹木,重建浮梁,不管他想什么办法,在下蔡浮桥搭建好之前,务必将寿州水师余部给本帅挡在南边。如有失,本帅军法处置。”
“是!”
王峻此道命令,显然是欲以颍州团练兵及正阳浮桥做诱饵,为下蔡通道的打开争取时间。
“另外,候骑联络郭荣,让他率徐州、沂州之军南下,牵制濠、泗之淮贼,不能让他们影响寿州这边!”王峻又道。
说着,王峻忍不住嘀咕两句:“陛下也是,既委本帅主淮南前营,就该让本帅统筹全局,又何必让那郭荣独领一军,他打过仗吗?”
“都帅,陛下安排,自有其用意,还当慎言呐!”听其言,慕容延钊表情严肃起来,向王峻道。
面一讷,下打量了慕容延钊几眼,王峻又微微一笑,轻轻捋动着胡须,玩味道:“本帅只随口一说,不会传入陛下之耳吧?”
迎着王峻的目光,慕容延钊眉头一紧,摇了摇头,不卑不亢道:“都帅多虑了!断然不会!”
见状,王峻没来由地哈哈大笑,听起来格外爽朗自信,直接传至大帐之外。
而在寿春汉军,站稳脚跟,开始对寿春城发起试探性进攻之时,南唐金陵这边,三万禁军,也在主帅刘彦贞的统帅下,北渡大江,气势汹汹,向寿州增援而去。
刘彦贞,如魏岑所言,确实是将门之后,有勇武,善骑射,知兵书。也曾历任地方,不过在州县之时,理政扰民,口碑很差。在军中,也尚侃谈,头头是道,纸谈兵。
当然,其所以能在朝中有不小的名气,美名誉名加身,是因为此人舍得花钱,有一帮南唐大臣为之争名。是故,三十出头,已是南唐禁军高级将领,并得以为帅,统大兵出击。
当然,刘彦贞也是自诩将才,只是一直未有机会施展,此番拜帅,便存着一番建功立业之心。
在王峻谋算着南唐援军的同时,作为援应主帅,刘彦贞也在谋算着寿春城下的汉军,早早地派人探查汉军在淮阴一带的动向与布置。
粗略了解过后,在渡江之前,便召集麾下将校,谈论其志,定好作战方针。基本,三路齐进,他率主力在东,保信军在西,再加淮水师。胃口很大,意欲配合寿州守军,内外交击,合围之,一口吞掉坚城之下的汉军......
南唐军队,有太长时间没有与北军真正激战一场了,在刘彦贞看来,朝廷诸公文弱,太过紧张,以大唐的军力,倍于汉师,又有水师之利,何惧于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