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其言,刘承勋脸上终于带上了些许笑容,指着麦田,问道:“你可知,鄠县一岁,官府能收取多少粮税吗?”
“这我哪里知道!”慕容承泰回答地很干脆。
“去岁便有一万八千七百石,今岁必有所增益,如无意外,可破两万石!”刘承勋说道:“夏粮入库,可得万石,又可就近支援凤翔,使御蜀大军,无粮秣之忧”
慕容承泰对鄠县能产多少粮,官府能有多少岁收,显然没什么兴趣,但听其提到凤翔战事,却立刻精神了,有点怂恿的意味:“我们何不去凤翔看看,两国鏖兵这么久,近在咫尺,去军前视察一番?”
听其言,刘承勋面上似有意动,但想了想,很是干脆地拒绝:“不!”
见其反应,慕容承泰当即说道:“你莫不是怕了?”
少年意气,哪里受得了激,刘承勋下意识地张了张嘴,但还是摇头说:“姐夫不会允许的!”
慕容承泰却乐了,冲他道:“你是雍王,身份地位都在他上面,还需要经过驸马的允许?”
刘承勋说:“我只是京兆府尹,替皇兄坐镇长安,却没有权限管永兴军,更何况,去凤翔军前。贸然前去,只怕给将士们添麻烦,传回东京,还容易惹皇兄训斥”
“能惹什么麻烦,只当去犒劳军士,你就不想看看,前线打仗是什么情况?”慕容承泰诱惑着刘承勋:“反正我是打算去看看,陛下本是将我发配军前效力,结果被宋驸马束缚在长安,这不是违诏嘛”
“在长安待这一个月,太过无聊了!”
慕容承泰实则是有些闲,性格上又不是个安分的主,被发配到关中军前,在慕容彦超看来是贬斥责罚,于他自己而言,则是鱼入大海
见刘承勋实则有些动心的,慕容承泰嘿嘿一笑,说:“我给你出个主意,夏粮入库,我们押送军粮,前往凤翔,顺便看看?”
听慕容承泰这么说,刘承勋也来了兴趣,认真地想了想,再度摇头:“回长安,问问太傅的意见!”
“哎”慕容承泰不由苦着一张脸,有些无奈:“你怎么就说不动呢?”
刘承勋反而,微微一笑。
“这巡也巡了,夏粮收割,并无意外。我们去打猎吧,我问过了,县郊有野猪、黑熊出没!”慕容承泰,又兴致勃勃地向刘承勋建议道,有些精力旺盛的样子。
“你若有兴致,自己带着人去吧,两个时辰后,在县城汇合,回长安!”刘承勋冲他说道。
“怎生如此无趣!”慕容承泰更是情绪怏怏。
见其状,刘承勋命令下马,走到田边,看着慕容承泰:“你有没有试过,收割粮食?”
“我堂堂皇室亲戚,公侯之子,岂能做那下贱活!”慕容承泰大大咧咧地,随口答道,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看着刘承勋:“你不会——”
话还没说完,便见刘承勋开始脱身上的袍服,并朝侍卫队长吩咐着:“去,找田农借两把割刀来!”
未己,鄠县田亩间,两名贵少年在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笨手笨脚地收割着麦子,引得农人惊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