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三也一改懒散的性子,勤快了一年,等老大圆子出生后,又恢复了本性,却是愈发过分了……
唉,到底也是个可怜人。
杨大夫也不想深问那么多,“一百文就好了,回头我会问那三家去要的……”
“不用了,杨伯,你开的药方子很好,这个是外敷的,我这个做娘的想让圆子舒服些,哪能再要那几家花银子呢……”田慧连连摆手。
杨大夫也清楚,如果再问那三家人要银子,怕也是难了。收了田慧的银子,又给装上了些酒。
送走了田慧,杨大夫的媳妇,孔氏忙不迭地问道:“倒是没瞧出来,慧娘也是个懂些医的,你说她会不会跟你抢生意啊?”
在杨家村,除了里正家,就属杨大夫家的过得好了。自然,是凭着杨大夫的这一手医术,虽说算不上精,但是附近村子,也就这么一个大夫。
杨大夫瞥了眼孔氏,“先吃萝卜淡操心,你没听人家说吗,也只是知道几个方子,帮着家里抓抓药,也就跟个药童差不多!”
孔氏也只是心急才看不明白,慧娘都嫁过来好多年了,真要是有点儿医术的,想来早就帮着人看病了。
况且,如今又是个**了,不吉之人,就算是想开也是不成了。
想明白了这些,孔氏自然放下了对慧娘的成见,村子里识字的可不多,倒是可怜了嫁个杨老三这样一个人。
那些多嘴的妇人,可有不少人都在说,一看那面相,就是个没福的,克亲!否则哪会那么多年,连个娘家人都没有,说不准都已经被克光了!
一到家,田慧就拿了口碗,取药末适量,用酒调成稀糊膏状。
“圆子,躺好,娘给你涂涂,过几日就能稍稍消了肿,不疼了啊……”田慧拌着药糊。
圆子踮着脚看着碗里的不知道啥药,只当是杨大夫开的药方子,乖巧地躺在床上,任由田慧在他脸上身上涂抹。
“乖了,等药干了,团子就来唤我,我再撒点儿酒,这样好的快些……”
田慧仔细地交代了一通,才捧着木盆子去水井那儿洗衣服去了。
“日头都老高了,慧娘咋才去洗衣服?”
“如今可是一人成一家,想什么时候洗,就什么洗!当然全凭人家高兴了……”
“怪道是好福气啊……”总是有那么几人看不下去的。“人家可是gua妇,听你们那语气莫不是羡慕?”“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眼瞧着这几日稻子都黄的,“今年风调雨顺的,朝廷又减了赋税,可总算是能过个好年了……”杨老头蹲在低头,掐了个稻粒,扔进嘴里嚼了嚼。
杨知礼,杨家老大,做农活也是好把手,在村子里也算是颇得人心。提起杨家人,多半会竖起大拇指夸夸这杨家老大,能干知礼,杨老头算是取对了名。
“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得下雨了,村子里已经有人在收割了,咱家什么时候收?”杨知礼有些担心,这天可是随时都会变的,要是还没收上来,稻子泡在水里,那么大的一家子,怕是要饿肚子了。
( 寡妇难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