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慧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是不是应该走了,只是气氛怪诡异的,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要不,我先走了?”田慧询问地望向杨小妹,杨小妹茫然无措。
“我孙媳妇咋样了?要不要开个方子?不开方子就没事儿了?”
一个人都不说!
“没事儿,就是有了身孕了!”
田慧故意装作,“多大点儿事”的语气,果然,轻轻松松地说了出来。整个人都清泉石上流了,清清爽爽的。
呃……
杨老太爷一顿,“小妹,赶紧去拿热水来!”
段娘子也慌了神了,顾不上自己该如何了。“水在锅里,再加把火!”冲着跑出去的小妹大喊道。
又是捏又是灌水的。
杨老太爷总算是动了动。
“爷爷,我不会害杨家丢脸的,你放心!这孩子我不要!”段娘子趴在杨老太爷的膝盖上,闷声道。
杨老太爷抬手,摸了摸段娘子的头顶。“慧娘,你把我孙媳妇的情况跟我说说……”
听完,无语。
田慧识趣地提出了告辞,“若是要留,最好还是吃我的方子,这胎挺危险的……”
田慧想了想还是说道:“这事儿照理也轮不上我说啥。我就只是个大夫,我还是那句话,若是这胎不养好。段娘子往后是不大可能再有小孩儿了,就是有。也怀不住!
至于我这张嘴,你们也放心,我不会往外头去说的,就是钱婶子他们我都不会提一个字的。
我就说是吃坏了东西了,其他的,再多的我也做不了,毕竟我只是个大夫……”
杨老太爷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小妹。去送送慧娘吧。”苍老无力。
过了几日,一直没有消息传出来。
段娘子的婆家人也没有上门来寻田慧来开方子。
田慧特意多出去溜达溜达,想凑巧碰上杨小妹,段娘子的婆家人好像集体消失了,对此,田慧也无能为力。
“慧娘,钱婶子刚刚找你呢,说是杨柳村的那个学堂已经说好了,咱明日就送他们三个去学堂,不过听说先生要考校的。”阿土娘来挑水。遇上了正在满村子闲逛的田慧。
“真的吗?早先不是听说不再招学生了吗?”田慧闻言,就跟着挑着水的阿土娘往回走。
“钱婶刚刚在寻你呢,还以为你在我家呢。对了。你这几日这是咋了,咋每日闲的就在水井旁溜达了。这日子是越来越好了,你家的几亩地也够几个小的吃的了,铺子的租金也够你们过活了,可比村子里的好些人都要过得好呢……”
呃,这是怕她想不开?
“想啥呢,我好着呢,我还不舍得死呢!就是要死,也不会污了这口井!”田慧咬牙切齿道。要不是看在阿土娘挑着两桶满满的水的份上,田慧一准过去“大刑伺候”。
阿土娘怕痒!
到了钱氏的小院儿。钱氏也正在等着田慧。
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训,“你这几日咋的了。魂不守舍的,这又是在动啥歪脑筋了?”
钱氏拿着“不省心地”眼神望着田慧,田慧支支吾吾,口不能言。
“婶子,快说说学堂的事儿吧,我刚刚听阿土娘说了一些,咋就愿意收学生了呢?是不是还要考校考校的?咱啥时候去见先生呢?”田慧岔开话题。
钱氏瞪了眼田慧,“你问那么多,让我一下子咋说呢!”。
钱氏又下了力气地瞪了眼田慧,骂了句,“不省心的”,才开口悠悠地说了起来。
可见,也真是下了一番力气去打听的。
杨柳村里的学堂的先生是个秀才,已过不惑之年。
据说,这个老秀才是打算参加今年的秋闱的,若是考中了,就是举人了,那就不会在这小小的杨柳村给小娃子当启蒙的先生了。
越穿越真,所以,就算是才过了旱灾,都有不少家境还算过得去的人家,争着送自家娃子去学堂。
这个老秀才适时地放出话来,说是不再收了。
得到消息的田慧几人,也无可奈何。
钱氏听到了,“啪”地拍了桌子,信誓旦旦地说,这事儿包在她身上。
想她以前在娘家,也是要风得风的“女子”,这才嫁出去几十年,村子里就不买账了?
第二日,钱氏就匆匆地带着三个小子,并田慧一人去了杨柳村。
杨知通赶的牛车。
“老大,你先去你姥爷家看看,有啥活儿能帮上做做的,也不知道你姥爷的菜园子有没有翻好了!”
杨知故已经好几日都没有回去了,一直在杨柳村帮着做活儿。钱氏估摸着,这菜也应该种下了。
“嘿,姥爷又不会让我动他的菜园子……”不过虽是这样说,杨知通还是赶着牛车去姥爷家了。
杨柳村的学堂就离村口不远。
大隐书院。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口气不小,田慧自然对这个先生有了更大的期望。
不管口气小不小,只要有本事就成。(未完待续)
( 寡妇难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