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慧绞尽脑汁,果真找不着啥有说服力的本事儿。
杨立冬真的胆子有些肥的。
“行了,别闹了,这话儿也别往外说。我跟慧娘说些体己话,一个大男人了,别老是窝在屋子里,出去走走去。”钱氏自然知道自己这小儿子是最机灵的,嘴巴也严实,所以才不避讳。
杨知故不情不愿地出去了,他算是怕了,这出去村子里走走,都能偶遇上几个不知道哪个村子的姑娘,唉,现在的姑娘家胆子真大啊……
颇为忧伤。
“这事儿差不多了,就应下来。那日,你秦婶也跟我说了,这事儿她也是同意了的。
你秦婶子虽说有时候做事儿不靠谱,这人还是不错的,难得地是她儿子回来了,还能这般护着你。她都一直跟我说,是她家冬子不好,污了你的名声,往后啊,她对圆子哥俩一定跟自己亲孙子是一样的,亲孙子有的,圆子哥俩都不会少了。
就是以后分家啥的,也都是平分。这话你秦婶会说,就定然也是做得到的。你就放心吧,等过了年了,这事儿我就替你应下了。”
“再看看吧,再说我还得跟圆子团子商量商量,先过了年再说,等圆子哥俩考完了县试再说。”田慧如今也不反感,只是也不知道怎么跟俩小的说。
“那行,就等过了县试再说,这可是大事儿,马虎不得。”钱氏一听这正事儿,也同意这事儿再说。“再看看这人也好,左右看来是差不多了,你也年纪不小了,带着俩儿子,往后的日子还长着。
就是为了圆子团子,若是以后做大官,一个寡母能做的事儿也是极少的,就是来往,就多了些不方便。”
田慧也知道钱氏说的这话是正理儿,左右杨立冬这人也不差,秦氏也是知根知底的,再说也已经……
杨立冬一出门就看见他的三叔在唤他。
他娘自然没少说,在这十几年里,他家的亲戚是如何对待他娘的,背后又是如何说道他的。
怕是早就死了干净了……
“三叔,你唤我何事?”杨立冬站在篱笆院里,望着杨定银。回来的这一年里,杨立冬见着杨定银的次数屈指可数,大抵是出于愧疚,才不在他面前露面。
杨定银搓着那早已经开裂的手,结结巴巴地道:“冬子,冬子,既然回村子了,就到三叔家去坐会儿吧。去吧,就坐会儿——”
杨立冬是知道自己这个三叔的,最是软弱,三婶就是个掐尖耍狠的主儿,三叔为了息事宁人,多半都是宁愿在地头闷头干活,眼不见为净。
“三叔,有啥事儿你就说吧,一会儿我就要赶回镇上去。”杨立冬对着这个三叔还算是好脾气的。
杨立冬还记得,那会儿他还小,他爹刚刚没了,三叔怕自己中途辍学,还塞给自己好些铜板,说这是他这几年攒下来的,往后有了银子再给杨立冬送来。
“上我那儿坐会儿吧,你自打回来,就没去过我家的小院儿,你三婶也让我来叫你——”杨定银一看杨立冬根本就没有要走出来的意思,急了。
“三叔,若是往后你有啥事儿到镇上去寻我就是了,若是不认得路,让钱婶子他们带路也成的。三婶这人如何,想来你比我更清楚些,咱俩家人总归是亲戚,我都记着的。
你就放心吧——”杨立冬想了想还是不出去了,好话歹话他都不想听。
但是看在三叔的面上,若是往后有难处了,他还是愿意拉一把的。
“我原本也没脸来见你,之前你托付我的事儿,我都没做到,就是你三婶也没少对着你娘说难听的话,这都是我没用,没管好这个家。
有你这几句话就够了,咱还是亲戚。那我就先回去了,往后,我得了空了,再去镇上看你去。
早点儿把亲事办了,你爹在地下也能安心——”
杨定银反复嘱咐着这几句话,还说等到办喜事的时候,他来帮忙。
总算是恢复了些神采。
“爹和大伯都不在了,我若是办亲事,自然是得指着三叔来帮忙了,到时候三叔可是得多喝几杯,咱高兴高兴。”
杨定银乐呵呵地应了好,搓着手,很是兴奋。
杨立冬出了院子,送了他一小路,“三叔,这是一两银子,你拿着买点儿小酒喝喝,多了被三婶发现了,你又藏不住了。
别推了,被人瞧见了也不好。”
杨立冬将人送了好些路,才折了回来。(未完待续)
( 寡妇难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