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算是哪门子的大逆不道,你又不是他的谁,我平日里都宝贝地不舍得动阿水,你这个不孝子,你没有生养阿水,难不成还想让阿水供着你?呸——”
“奶奶,我劝你还是少说些话,真的面瘫了,可就治不好了——”阿土冷冷地道。这么多人瞧着,他奶奶还真敢说,这心都已经偏到底了。完全就是张嘴就能来事儿。
阿土奶悻悻地骂了两句,果断地闭了嘴。
阿土奶怎么都不肯挪地方,“我若是从这个院门出去了,这俩人就不肯认账了,那我这受的这一下子可不就是太冤了!”
杨里正如今,对阿土也愈加重视,不光是做了杨立冬义子,还是读书人。曹氏也闻声赶来,目睹了全过程。
“我说阿水他奶奶,你若是有伤着了就好好看大夫,这都是你儿子,有啥差别!再说,这事儿我也看得真真的,就是阿水不对!他爹也同意让阿土他爹揍的,你没事拦个啥啊,这下子好了,自己伤着了。”
曹氏的身旁站着的就是圆子,还有阿花,并着村子里的几个小姑娘,曹氏的孙女儿也在其中之列。
阿土奶一看曹氏的周围,就知道这人是老大一家子那边儿的人,不过看在是里正家的份上。哼哼不说话。
杨大夫已经确认了阿土奶没事儿,只需贴几个大膏药就完事儿了。
就等着收诊金了——
可是迟迟没有动静。
阿土爹这压根就没有想着带银子出来,前些日子才送了布料子回来。也没想到能有啥用处,索性就没带银子了。这会儿,根本就拿不出银子来。
一个铜板儿都没有。
尴尬地站在一旁,只装作没见着杨大夫来回巡视的眼神。
院里院外挤满了人,可这会儿愣是一个人都不曾不出声。
阿土奶得知自己并没有被打坏了,骂起人来更是随心所欲。这会儿被杨大夫盯着。眼神里写满了。是不是想赖账,是不是想赊账……老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了。
“打了老娘,你还想赖医药费不成。我告诉你,你付了诊金还有要补贴银子,你以为老娘这是好打的?不孝子,你个不孝子,还死楞着做什么!”
阿土爹红着脸,“娘,我没有银子——”
“没有银子?没有银子?”阿土娘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两遍。呸呸两口!“没有银子你死这儿来做啥,难不成还要我养你——你赚来的银子呢,银子呢,都上哪儿去了!”
阿土奶可是一早就听说了田慧那铺子工钱优渥,上回回来还每家半匹布,可不就是发达了吗!这会儿却是连诊金都付不出来了。是没带银子?
“上回。又是买布的,这半匹布都快要小半两银子了——”阿土爹看了看阿土奶脚上的新鞋面。
阿土奶哪有不明白的。总之这银子都已经用完了。立马打断了问话。“我可没银子,你大伤了我,自然是你赔银子,还有阿水家的这些鸡啊猪啊,可是花了四五两银子的,你想办法来赔!
你不是有工钱吗,问慧娘借去!要么拿地来抵!对,拿地抵!”
杨家村的地都涨价了,还有不少神秘的商户来收地。不过杨家村吃够了那几年荒年的亏,愣是没几个卖地的。他们也没处可搬,祖祖辈辈都在这儿过活。
阿土爹沉默不说话。
阿土奶愈发觉得自己就是有理,逼着阿土爹在这儿当着众人的面儿表个态。
“阿土爷爷,你可是早就来了的!阿土他还是不是你的孙子!他爹还是不是你的儿子!我怎瞧着不大像是亲生的——”团子大声喊道。
阿土爷爷看着团子在他身旁笑得古怪,就知道这事儿不妙。
团子这回并不是跟圆子一道儿过来的,因为圆子一过来就被一群丫头片子围着,叽叽喳喳地,好不烦人。
村人纷纷回头,在阿水家的院子外的大树后看到了阿土爷爷。
阿土奶总算是见着老头子缓缓地走过来了,哗地一声哭了出来,“老头子,你可算是来了,再不来,怕是要给我收尸了——”
围观的村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都是半老的老婆子了,原来见着自家相公,竟能这般,这般——”没读过书,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人。
团子仗着年岁小,扭着头,懵懂地道:“是不是大姑娘的娇羞哇?见着情人,就是这般羞答答的——”
成功地让阿土的爷爷靠近阿土奶的脚步,顿了顿。就在那儿停住了。
他早就知道田慧的那俩个儿子,打小就不是个好对付的,一肚子的鬼心眼,自己的这个大孙子,从小跟这俩人待在一道儿,若是不给这事儿一个好的交代,怕是要给记恨上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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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寡妇难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