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楚淡淡的说:“我的手艺没有你好,将就吃一点吧……”
于是,默默的吃饭。
吃完饭,江之寒感觉这沉默有些压抑,便站起身张罗着洗碗。做饭的不洗碗,洗碗的不做饭,是通常的分工。文楚也不拦他,去厨房烧水,泡了两杯茶。
江之寒不紧不慢的洗着碗,心里有很多念头闪过,也试图组织一下某些话,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准备一切顺其自然。
回到客厅,坐到沙发上,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江之寒端正了身体,目光炯炯的看着身边这位班主任,师姐,姐姐,知己,好朋友……等待着一次谈话的开始。
文楚轻轻问:“干嘛躲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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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寒坦率的说:“害怕你生气……”
文楚问:“为什么我会生你的气?”
江之寒嘟嘟嘴,“我也不知道,只是……只是害怕而已……”
文楚说:“那你后悔了么?”
江之寒问:“后悔什么?”
文楚说:“后悔你导演的人生大戏!”
江之寒摇头,“楚楚姐”,他很真诚的说:“在我的字典里,绝大多数的人都是路人,和我不相干。可能有机会我也会帮助他们,但更多的时候,他们不过是路人。有极少极少的人,对我来说是朋友亲人,还有极少极少的人对我是敌人。对前者,我会尽心尽力的帮助爱护;对于后者,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不会犹豫的要打击他们,把他们踢下万丈深渊。这是我的人生哲学……也许你不喜欢,或者不同意,但没办法,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文楚沉默了半晌,“他……婚礼已经被取消了,副书记的职务还没有,但人住在医院里,等同是暂时停职……”
江之寒说:“鸠摩智被废了一身的武功,反而成了得道高僧。福兮祸所依,对他做人来说兴许是件好事呢……”
文楚没想到江之寒有如此一说,明显愣了愣,“你……真这样想?”
江之寒点头,“我也不瞒你。现在我接触的人多了,认识社会更深,像赵学斌这样的人,是不是我们以前说的坏人,我觉得是。是不是特别坏,也许说不上,他这样的人现在俯拾皆是。但他惹到我了,他间接逼迫我朋友自杀,害得我的好友被开除,还几次想要开除我,还……无礼纠缠你,所以,我必须反击。这就是我的反击,我没有什么对不起良心的,就这么简单……”
文楚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呆呆的移开目光,聚焦在某个地方,沉默着没有说话。
过了好久好久,她忽然转过头,在近处盯着江之寒的眼,重重的说:“我……恨……你!”
江之寒眨眨眼,没有说话。
然后,他看见有两串晶莹剔透的水珠划过女子白玉般的面庞,留下两道痕迹。
文楚哽咽着说:“虽然……虽然我早就对他死了心,但却不愿看到我的初恋对象,这样血淋淋的结束啊,呜呜……”耸动肩头,哭出声来。
江之寒抿抿嘴,终还是伸出手,把她轻轻抱进怀里。
像是怜惜一个小妹妹一样,他在她耳边说:“这么多年,该过去了……该把他彻底的忘掉,去做下一个尝试了。”
感觉到女子的眼泪很快湿透了肩头的衣衫,江之寒柔声说:“我……曾经和你想的一样,有很多的顾虑……但回头看去,再去碰一次壁,哪怕碰的头破血流,也比永远不再尝试要好的多。你想,你测试的电路板,不也是要失败很多次才能做出能工作的那一块吗?”
文楚在他怀里呜咽着抗议,“那怎么能一样?”
江之寒叹口气,“我知道不一样……也许第一次,第一次是最完美的,期望最高的,但既然都已经破灭了,我们不妨把期望值设定的低一点,说不定会有些惊喜的发现呢。”
良久,文楚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袁媛都有些怕你了……”
江之寒苦笑,“我当然知道,她心里一定觉得我手段毒辣,城府深沉吧。”
文楚说:“她说,那天你和她说了很多,但却不肯亲口承认过是你策划的一切。”
江之寒眯眯眼,“我可没想过要瞒着她……”
文楚盯着他,“为什么告诉我?你不怕我恨你么?”
江之寒说:“我当然怕,但我从没想过瞒着你……楚楚姐,在我的字典里,你就在朋友亲人那一类里。我会尽我所能,好好保护你帮助你。如果谁要伤害你,我会把他打进十八层地狱里去!”
( 最长的一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