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山说:“那块地的事儿,你就不用担心,让冯一眉按规划一步一步来就好。我们现在和地方政府沟通的很好,这也关系着他们的政绩,绝不会允许任何阻碍干扰的事情发生。”
江之寒有些满不在乎的,“那事儿么,我从来不担心。在青州,你和andrew加起来,应该没有什么摆不平的吧。再说了,我们并没有违法乱纪,搞的是正正规规的生意。”
顾望山道:“我那个公司,最近没有什么时间管。还要请你帮个忙,帮我物色一下,什么时候从你那边抽个合适的人过去管一下财务。”
江之寒偏头看了他一眼,“你那边就找不到人?”
顾望山答道:“我那边的人,各种来路都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有些狐朋狗友推荐来的,我也不是很信得过。你这边做了那么久,手下的人比较职业,也比较知根知底,而且和他们那帮家伙也没有任何纠葛,我看是最合适的。”
江之寒嗯了一声,“我给楼哥说一声,让他帮你看看吧。不过最后还得你自己去面试拍板。”
顾望山说:“方雪说,结婚前最好彼此多一些了解,所以春天的时候我们可能准备出去旅行一趟,大概至少要两三个月吧。在那之前,我把人选好,如果有特别大的事儿,就只能请你出面做决定了。”
江之寒笑了笑,“这是什么?爱美人不爱江山?”
顾望山撇撇嘴,“我们大概会去一趟中南美,她对智利阿根廷墨西哥巴西那些地方莫名其妙的很有兴趣。江山?我哪来什么江山?……有时候想起来挺讽刺的,我现在对老头子一百个看不惯,但出去在外面做生意应酬,人家其实看的还是他的面子。这个和挂着牌坊做婊子其实是一个意思。”
江之寒一愣,安慰他说:“算了吧,出生富贵那也是好事,你倒不必想那么多。该用的还是要用,此时不用,过期作废。”
顾望山道:“这便是你的长处了。虽然本质上你一心想要做个理想主义者,但一旦谈到生意上的事,你不折不扣的是个实用主义者。”他仰脖子把一瓶酒剩下的都灌进肚子里,意犹未尽的打了个嗝儿,“我告诉你,不光是老头子,在我妈眼里我也是不靠谱的。她这次留下来一些不动产,还专门找了几个人来当监理,害怕被纨绔的我几个月就挥霍光。”
江之寒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顾望山说:“我这段时间反思我的人生,觉得好像弄明白了我的问题在哪里。”
江之寒忍不住笑了笑,喝的半醉的小顾还蛮可爱的,“说来听听?”
顾望山说:“这世上首先有两种人。这第一种呢,是我所谓的英雄,可以驱使历史的发展,可以在长河中留下真正的印记。相对论也好,青霉素也好,颠覆一个政权也好,总之有一项所谓的事业他们可以沉浸其中,发现人生所谓之价值。另一类人呢,就是凡人,你我这样的,我认识的所有人。有的人钱多一点,有的人职位高一点,有的人成绩好一点,有的人女人漂亮一点,但其实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江之寒不无嘲讽的说:“我知道你的问题在哪里了,你是对自己的期望值太高了些。”
( 最长的一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