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潇摇摇头，说道：“觉得公公憔悴了许多，该注意休息才好。而且公公以往会更有神气一些，今天看来，是有些不一样了。”

“哎哟，这样啊。”陈公公笑着笑着，叹了口气，“休息是没法子休息的，陛下那里要我帮忙的地方也多呢，总不能撂挑子不管。至于神气，”他板正了身子，又笑了起来，“不觉得我这样更有威信吗。”

肖潇听他这么讲，也只能附和地说几句，只是两人都知道有些东西变了。这大概也是陈公公想要传达给肖潇的讯息。

肖潇到了肖琴的宫里，姐妹两人许久不见，心情也很是复杂。

“姐姐。”肖潇看着这个姐姐，从小到大，这是她最喜欢依靠的人，后面生出许多事端，让两人也有些疏远了，此时见到，眼里不由地生出些泪来。

肖琴伸手抱住自己的妹妹，肖潇就趴在她怀里静静地哭泣。什么礼数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肖琴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安慰她道：“肖潇是个好孩子，长大了。”

“可是我不想长大。”

肖琴嗯了声，手指颤动，把妹妹抱紧了些。肖家这几个孩子，虽然都出众，但真正卷进宫廷漩涡里的，也只有肖琴一人。而这次肖潇回来，说不定也要被卷进去。

肖琴心疼她，却也不知怎么开解她。

正在这时候，元铭礼走了进来。他见到殿内的场景，顿了顿脚步，挥退了跟随的众人，还把殿内服侍的人也都遣了出去。

肖琴默许了丈夫的举动，只和妹妹静静地待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肖潇抽了抽鼻子，从肖琴的怀里抬起头，走下台阶和坐在一旁的元铭礼行礼。元铭礼制止了她的动作，说道：“不必，你就坐在那里吧。”

肖潇回看肖琴，见姐姐点了点头，便坐回去了。

元铭礼见她安顿好了，才开口问她：“这些年，你在外面住的可还习惯？”

“嗯，边疆虽苦，但是生活不乏味，比这里有趣许多。”

“这就好。”元铭礼点点头，张了张口想开启下个话题，但始终没有发出声。还是肖潇自己问道：“陛下那里，可有湛家的线索？”

元铭礼微微摇头，说道：“两年来我一直派人搜寻，但是始终没有查到他们的踪迹，你放心，我是不会放弃的。其实…我原本以为你们会在一起的。”

肖潇沉默地垂眸，半晌后说道：“其实，湛老将军在我这里。”

元铭礼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气问：“这是什么意思？”

“师傅在我面前被人杀害。”肖潇低着声音说，肖琴担心地握住妹妹的手，发现她整个掌心都湿透了，“虽然中间有些波折，但我想，师傅即便要走，也大概不愿待在异国他乡，便想尽办法把他带回来了。”

“但是啊，这次来只是带他回来看看的，师傅总说京城束缚住了他，今后还是要带他老人家离开的。”肖潇颇为认真地说，“还请陛下应允。”

元铭礼试着发声，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得厉害，有钝钝的疼痛感。他伸手想拿手边的茶，发现手指在不由自主地抖动。元铭礼快速地把手收回来，紧紧地握住。用干哑的声音说：“你放心，老将军的心愿我怎会不遵从，一切都按他的意思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