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坐在她脑袋上，也仰头看着。“不可能，在凡间施法有诸多限制，况且看它这气势，施法的人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了。”

墨书赞同地点头，差点没把墨玄晃下来。“那几个道行高深的老头老太太应该没那么多闲心管这里的事。”

正当两人说话之间，青色的云朵闪烁着点点星光，在黑色的森林里格外耀眼。墨书抬手遮了遮眼睛，却发现脸上有冰凉的液体。

“咦？这是下雨了？”

墨书抖抖衣服，并没有发现有被打湿的痕迹，墨玄也疑惑地站起身转了一圈，只发现地上有些许斑斑点点的痕迹，过了一会儿就消散了。

“是下雨了吧？”墨玄不确定地眯眼看着，好不容易才分辨出了细密的雨丝，“但是打在身上又没有感觉，是有些奇怪。”

墨书倍感稀奇地观察着眼前的这一幕，亮眼的雨丝打进了紫雾里，把雾气打散了一点，但是飘散的雾气像是要抗争一样，很快又聚集了起来。

如此往复，紫色的雾气越来越浓重，但是雨也越下越大。逐渐地，接近天空的雾气缓慢地向地上靠去，沉甸甸地铺在地上，就像是一条黑色的河流。雨水和雾气混在一起，黑色和青色互相缠绕，像是两条互不服输的龙在互相争斗。

大雨一连下了好几天，紫色的雾气最终像是支撑不住了，飞快的缩成一股逃走了。青色的雨像是被困在了这里，并没有继续追击，而是落在了地上，消失了。

森林里升起了淡淡的白雾，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雾气只有一种纯净的味道。墨书和墨玄深吸了口气，觉得被紫雾充斥了那么久的感官终于得到了解放。

“但是这么一比较，觉得自己好没用啊。”墨书挠挠头，“甚至连扫尾工作都做不好。”

“你也知道啊，”墨书懒洋洋地躺在她怀里，不时动一下尾巴，“也就是天帝宠你，不要求你做那些课业，现在知道坏处了吧。”

墨书不买账，说道：“这怎么能说是坏处呢，这不是给了你们更多发挥的空间了嘛。况且，我又不是武神，学那么多打打杀杀的做什么。”

墨玄也知道她的脾气，轻嗤了一声，回过身去闭眼休息了。

墨书走了一阵，渐渐地发现了些许不对劲。

“墨玄，这里是不是有奇怪的味道？”

“什么？”墨玄闭着眼睛闻了闻，又闻了闻，这才睁开眼睛说道，“是死人的味道。”

“气味挺浓的，应该死了不少人。”

墨玄从墨书的怀里跳下，东闻西嗅，突然仰天长啸了一声。周围的雾气缓缓散去，露出广袤的土地。枯萎的树木下面，累累白骨错落倒在地上，还有许多兵器散落。

墨书站在原地，黑发在风中轻轻拂动。“这里是战场，”她说，“虽说生死有命，但是死在魔物手里，未免太无辜了一些。”

墨玄又是一声嚎叫，天边倏地亮起一阵强光，照射在大地上。等光芒散去，白骨化成粉末，飘散的有，归尘的有。

墨书低头默念，为亡灵哀悼。做完这些后，墨玄和墨书又开始了新的旅程。

这次去哪里呢……

“当然是回京都了，”墨书和墨玄起了争执，“不是答应了别人的愿望的吗，怎么能不履行呢。”

“保佑国家的平安有许多方法的，又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墨玄不是很愿意回到那个权力的中心，“要是回去了，按你的心性，又少不了许多麻烦。”

“可是……”墨书指了指跟在身后的二人，理直气壮地说，“总要把他们送回去吧。”

肖潇和苏钰抬头，虽然隔着黑色的纱布，但是墨书和墨玄仍能感受到他们懵懂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