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禾场边上,望着满天的星星,晚风吹来,树叶哗哗啦啦地响,栖息在树杈上的鸟儿被风吹树叶的声响惊动地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星光璀璨,月亮斜挂在天上,阵阵乌云从月亮上飘过,林凡陷入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思绪之中。这思绪是散乱而飘浮的,又是幽深而莫测的。
今天上午,林凡在家里陪着母亲和弟弟收拾谷子的时候,大门外传来了阵阵摩托车的轰鸣声,这声音林凡很熟悉,发动机引擎粗犷而雄浑,这不是县城里人们骑着的大幸福吗!
弟弟林杰急忙打开门,果然火红的幸福250摩托车上表哥戴着墨镜端坐在上面,后座上是一袭灰sè的中山装的姨夫。
“娘,我姨夫和我哥来了。”林杰话语中带着惊喜。
姨夫扶着表哥的肩膀从摩托车后座慢慢迈下来。表哥的摩托车轰鸣着冲进了大门。
“姐夫,快和彪子回屋!”娘的眼里充溢着激动,热情地招呼着远道而来的客人。表哥魁梧而彪悍,一身很正宗的深紫sè空军飞行服,很有气势的将墨镜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目,稳步向屋里走去,边走向家里人问好。
“阿凡,你回来了。”表哥向林凡打了个招呼
“哥,和姨夫先回屋。”见到和自己很投缘的堂哥,林凡说不出来的兴奋。
母亲兄妹三人,娘家是离东山沟三公里的走马坪村,在娘家排行老二,林凡舅舅是老小,一直对自己家里非常照顾的大姨家远在二十公里外的上岭村。英年早逝的外公曾是县委会的会计,现姥姥跟着小舅生活在走马坪 ,大姨家因较远,没有大事的时候由于交通不便常年走动较少,只是在逢年过节时进行常规的来往。
林凡小的时候每逢学校放假都要在大姨家住些时候,大姨一家对他这个小外甥非常亲热,总是在林凡放假的时候由林凡的表姐和表哥准时来接,这在林凡小时候这是个惯例,林凡在大姨家度过了许多快乐的时光。林凡假期结束的时候总是一袭新衣从大姨家回来,小的时候常常引起弟弟林杰和妹妹林玉叶的忌妒。
林凡的表哥大号焦玉生,其小时候长的生猛,于是就有了个彪子的小名,在农村有许多小孩小时候都由家里人取个娇名。
林凡的姨夫是个乡镇办秘书,常年穿一身灰sè的中山装,林凡在记忆里没有姨夫穿其他服装的影子,姨夫总是中山装的上衣口袋时装一支闪闪发光的金笔,说话条理分明,xìng格沉稳,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架子,可给人的印象又是巍峨高大的。
姨夫和表哥进了正屋,母亲急匆匆地又是倒水又是搬椅忙的不亦乐乎。
林凡和林杰傻楞楞地站在屋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他爹呢?”姨夫问,一边示意林凡母亲别忙碌了。
“这俩孩子,去喊你爹回来,傻站着干啥。”娘呵斥道。
林凡和林杰这才想起找爹来,两人向门外冲去,林杰冲出门时还不忘伸手摸了一把威武的大幸福,村里不少男女也在七嘴八舌的边看边议论着。
林凡的父亲一大早就到田里了,田里还有些豆子没收回来,听说大姐夫来了,也急匆匆地向家里赶来。
林凡父亲到家的时候,姨夫和表哥正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喝着茶,茶叶还是去年大姨给的。
“早上出去我想把豆子收了,没想到你俩要来。”林凡父亲讪讪地说。
“我俩也刚刚来的,想看看小凡的事情。”姨夫平静地说。表哥也目光炯炯地望着林凡的父亲。
“看也是这情况,落榜了,没有办法啊!”父亲一脸落寂。
“分数不是投档了吗?姨夫问。投档就是达住分数线,也叫提取了档案。
“超出分数线18分,可人家超出20分才能录取呢!差了2分,咱们一个老百姓,没有办法啊!”父亲不由自言主地低下了头。
“可以到教育局找一下啊,看能不能走个代培什么的。不能就这样算了啊!”姨夫又问。
“谁也不认识啊,连个熟悉的人都没有,找谁呢!唉。。。。。。”父亲一声长叹 。
“姐夫,你给帮帮忙,找个人也行啊。”坐在床边椅子上的母亲眼里顿感有了希望,语气有点急切。
林凡和林杰站在床边上,目光炯炯地望着姨夫,心里充满了渴望。
“我来就是说这事的,不能把孩子毁了,这在家里能干啥,念了这么多年书不能就这样扔在家里。”姨夫望了望林凡,眼里尽是关爱和怜悯。
“可家里条件也不好,花钱太多的话家里也拿不出来啊!”父亲心里盘算着。
“没钱还可以借,孩子没了前途到哪里去找?”姨夫的语气有些重。
“是啊,姨夫,没钱可以借,挣了也能还啊。”表哥粗门大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