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杨星跺了跺脚，收了手机。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杨星摸了摸江度身上的口袋，才发现他根本没有拿手机，估计是出来的太着急。赵礼拿走了，自己也没有问他。

两个人站在大街上也不是个事儿，“别处”里头闹哄哄的，杨星索性打算带江度回小镇。

刚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个人还没坐上去，江度就指着旁边的酒店说:“这个房房好好看，我要住这里。”

杨星怀疑他在装醉，净挑贵的地方。她出来的急，兜里没带多少钱，可江度蹲在地上死活不走。

“哎，你们走不走啊？”出租车司机叔叔等的有点儿着急。

“不好意思啊，我们不走了。”杨星抱歉的笑了笑，看着出租车离开了才蹲下去哄着江度。

“你乖不乖，你乖我可就把人扔给别人了。”杨星摸着他的脑袋，想让他听话一点儿。

“不要……”江度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我就想要住那里。”江度指着那家酒店的玻璃窗，杨星今天也累了，看了眼日历，还好明天不上班，不然今天说什么也得回去。

杨星无奈的牵起江度的手，“走吧走吧，带你去还不行。”

一个最普通的房间也要388，抵得上杨星一个月的房租了。

杨星咬咬牙从兜里掏出来钱，想着等江度醒过来就给自己报销。

前台看江度喝的有点儿多，专门送了一壶热水上来。杨星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江度，这会儿正精神的唱着葫芦娃。

杨星任由他玩着，玩累了就睡着了。杨星掏出手机看网课，刚看了没有几分钟就听见江度的呼噜声。

她扭头看过去，江度已经把上衣的口子解开了，裤子应该是定做的，看上去剪裁和面料都十分高大上。她凑过去想给他拖鞋，盖盖被子。

发白的床单里躺着他消瘦的脸，杨星鬼迷心窍的蹲下来吻了他的眉眼。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江度时，那个人好看极了，都是少年风气。可现在短短半年，杨星觉得他连胡茬上都是辛苦和难过。

她悄悄的插上耳机躺在旁边的床上听音乐，那是一首十年前的老歌，曲调悠扬也引人入梦。

她在梦里好像看到年少的江度，划着滑板在她面前走过，他会伸手向她微笑。她总觉得这个梦她做了很久，浮浮沉沉皆记不太清楚了。

江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前台给他打电话提醒他退房，他揉了揉发疼的脑袋。

“喂，你好，我是江度。”他闭着眼睛拿起电话。

“喂，603号房吗，我是前台，提醒您一下中午十二点退房。”

“唔”江度愣怔了一下，这才迷离的睁开了双眼，“好，知道了。”他看着周围发白的一切，挂了电话又趴回床里，缓了好久。

手机呢？他在被子里找了半天没有找到，挣扎了半天才爬起来环顾四周，没有找到。

他努力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的情景，他跟赵礼去了“别处”，两个人小酌了几杯。过了一会儿赵礼叫来好多朋友，他们一杯一杯交相辉映。杯筹交错里他好像喝了很多酒，还吃了一点果盘里的火龙果，剩下的就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