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是因为争取我的春节假释假,王管教沾了三姨的什么便宜,心里很忐忑,就着急地问三姨。《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嗨!也没什么瞒你的。就是楚天宏的那个叔叔不是局里的么,都明戏!楚天宏早早就准备好了,打点他的叔叔!这次甭管你做不做活儿,都是内定的了……”
“啊?”我张着嘴,嘴里喊着没嚼完的鹌鹑蛋泥,逗得黄月指着我乐。
“早说哇!早知道,就不那么卖命做了!”
三姨嗔怪地笑道:“不能说!楚天宏的亲戚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让我告诉你!怎么的也得让人家有点了理由啊。回头你做活不成,纪律也松散,你出去了,怎么跟别人交代……”
“嗯……”我含混着答应着,伸手捏过一个肯德基大鸡腿啃起来,心里一动,忙问道:“花了多少?”
三姨头一昂,双手一插怀:“问这个干嘛?能出去就得了……”
我一把扔下鸡腿,朝三姨说道:“三姨,你不知道!我现在做的活儿不能说第一,也是第二了。就是咱们不托人、不花钱,也是肯定能出去的……”
三姨警觉地瞄瞄四周,悄声道:“你懂什么。你做多少活儿,怎么能保证没有别人托人找关系的?赶上一个也花钱的,不就把你的名额顶了吗?傻小子!这个社会,哪儿还有‘公平’一说儿?不托熟人、不走路子、不花钱,能干成了事儿吗?……”
三姨连珠炮似的一番话,说的我哑口无言,只能重新捏起鸡腿啃起来。但我心里是酸酸的:三姨近乎是封闭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为了我的事情已经开始这样现实和醒悟了。
正聊着,王管教满脸堆笑的走过来,朝三姨打招呼:“哟!您来啦!这大雪天儿的……道儿难走吧?……”那眼神里满含着贪婪。
三姨赶紧站起来,满脸堆笑:“可不么!这么大老远的,没辙啊!谁叫不省心呢!”
客套的寒暄过后,王管教一屁股挨着我坐下,看着我满嘴的油腻,堆起胖的满脸的褶子笑道:“少吃!回头刮肠子,回去就拉去!”王管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触碰到三姨的白皙的手,浑身像过电似的,眼睛一睁,瞬间又恢复了平静。三姨不是过电的感觉,倒是像被蛇咬了一般,眼睛里是厌恶和恐慌,要往回撤手,却见王管教大手一翻,早就攥着三姨的手不放开:“哎!是,咱说咱的!”
三姨脸上浮现瞬间的轻蔑和厌恶,转眼又恢复了满面春风,转头招呼黄月:“月月啊!你过去和铁钢说说话儿去,老吵嚷着想他,见面儿了,又不说话……”
黄月被老妈支开,我俩抱着肯德基全家桶坐到相邻的桌子上。只见到王管教和三姨双双低着头,小声嘀咕着什么。
黄月抬头看着我:“你刚才踹我干嘛?”
“谁踹你了?”
“你!讨厌……”黄月满脸绯红。
“我讨厌你还来看我?”
黄月听的说,假装生气:“下回不来了……”
看着她生气的样子,长发一甩,白皙的脸上,红晕叠起,让我心神一荡。手一伸,抓住了她的手。
黄月的脸更红了,好像夏日里天边的火烧云。做贼似的左右看看,慌忙扯过桌上装吃的的塑料袋放在旁边,遮盖住我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