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断裂的眉骨被一点点的按进脑仁中，鲜血和骨头缝隙中的肉泥混合着额角的冷汗，顺着少年肿胀的脸庞缓缓流下。

痛到无法呼吸。

云决藏在袖间手指，握紧，再握紧，直至圆润指甲穿透手心的嫩肉，似要把手掌剥皮剔骨。

疼。

可这疼完全不足以低过额角的痛。

他不能喊叫，不能求饶，甚至不敢再次昏死过去。

喊叫和求饶只会让这个变态的施虐者越加兴奋，而一旦昏睡过去，云决害怕自己再也醒不过来！

咬碎银牙和血吞，从来不只是一句话而已。

云决却在坚持着，以疯狂的坚持，歇斯底里的坚持，不让自己缴械投降。

为了姐姐。

他必须活着！

姐姐是他唯一的光，他紧攥着这光亮，如同紧攥着他自己的生命。

他不惮于和姐姐进展缓慢，亦不惮于走向极端，他坚信着，不管沿途多少风波恶，不管这条道路怎样曲折难。

是要姐姐还在，他还活着，那他就不会放弃！

所以，这点苦痛算什么呢？

只要不死，总会有他和姐姐相见的一日！

云决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像一只溺水的猫，胸腔里的空气怎么都不够用似的，抖如筛糠的身体穆然不受控制的痉挛起来。

曲长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怎么说都是一条命，不过就是起了冲突而已，不至于活活虐死他。

“够了歪眼，够了，在搞下去他可能就要死了。”

“死？”歪眼舔舔自己干渴的唇，露出一个森然的笑意：“那不正好嘛！想来霍队也是不想让他活下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