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顾释一见状吓得撑大了眼眸，手脚并用着在地板上后退而去，口中一声一声喊着父亲，发出小兽般的呜咽声。

瞳孔颤抖得厉害，之中是无尽扩散的恐惧和慌乱。

下一瞬，他见父亲高高地抬起了手臂，那足有二十斤重的杠铃，就要朝着自己的腿上砸下来。

顾释一闭紧了双眼……

在抬高了手臂时，顾齐修却突然停滞动作，看着自己这个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儿子，他并没有砸下去。

或许是想起了妻子怀他生他时的画面，不忍心看他真的残了，枉费妞妞妈如此辛苦的怀胎十月一朝分娩。

迟迟没有等到预想到的那般碎骨的疼痛，顾释一缓缓打开了眼睫，看见父亲将那杠铃放回了原位。

像是瞬间被抽干净了所以力气，顾释一整个人瘫软下来，几乎要贴在地板上，冷汗一层又一层地濡湿了衣衫。

“滚！”顾齐修怒声呵斥他，紧接着便扭头走开。

……

在门口的顾玖已经和宫商珏通完了电话，得知他正往这边来，就在原地等着他。

这时客厅的门打开，只见顾释一从屋里一个踉跄着走出来。

顾玖眼疾手快地攫住他的手臂，扶牢了弟弟整个身体，没让他就这样倒下去。

这时她看清楚，弟弟的左颊肿着，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衬得脸色更加惨白骇人。

额前的刘海有不少都被冷汗濡湿，身上在不住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