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开口为秦暮烟辩解，“顾沉，我不信小烟会对你说出这种话！小烟性格向来温和，她也最是善于替别人着想，她不可能这般去伤害别人的自尊！”

“这封信明明就是她写的！”当初秦暮烟拒绝他，是给了他一封绝情的回信，顾沉今天本来是计划在她一身狼狈之时，将这封信狠狠地砸在她脸上的，所以，他把信带在了身上。

看到顾沉手中的那封信，唐苏连忙拆开，信上的语言，的确恶毒而又伤人自尊，可是，这封信的笔迹，却不是秦暮烟的。

她和秦暮烟认识多年，她也见证了她字体从幼稚到成熟的变化，可不管她的字迹怎么变，她写出的文字，都带着一种江南水乡的温婉秀气，而不是这般的歪歪扭扭。

“这封信不是小烟写的。”

唐苏无比确定地对着顾沉开口，“这不是小烟的字迹！”

“这怎么可能！”

顾沉显然是不相信唐苏的话，“我写的信放在了她教室的抽屉里面，只有她能看到那封信，这封回信，也是她让珊珊转交给我的，怎么可能会不是她写的！”

听了顾沉这话，唐苏忽而就笑了。

果真，是当局者迷，顾沉那么聪明的一个人，竟然连女生间这般简单的小手段都看不透。

她身上难受得紧，心中也疲惫得厉害，她没有详细跟顾沉解释这件事，只是淡淡开口，“顾沉，你今天的新娘，是魏珊珊。”

“你手中这封信的字迹……难怪我看得有些眼熟，这封信，应该是魏珊珊写的。”

“什么？”

顾沉怔怔地抓住唐苏递给他的信纸，他怎么都不敢想，这封信，竟然真的不是秦暮烟写的。

是了，自始至终，秦暮烟从来都没有亲口对他说过什么，都是魏珊珊在中间传话，他一直都知道，魏珊珊很喜欢他，如果，从很早之前，她就喜欢他，她故意写这么一封信，让他误会秦暮烟无情地拒绝了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更重要的，那个时候，魏珊珊是秦暮烟的同桌。

有什么迷雾，在顾沉的脑海中，一点点被拨开，拨云见日之后，他的心口，却是愈加深重的疼。

秦暮烟昏死过去之前，她茫然自问，她做错了什么。

现在看来，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呢？

错的，自始至终，都是他啊！

他错信了魏珊珊，他错误地伤害了她，最终，他们的孩子没了，她也可能永远都醒不来，他这一场报复，得到了些什么呢？

得到的，唯有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悔与痛！

许久许久之后，顾沉听到叶唯惨笑着开口，“顾沉，值得么？”

顾沉知道，叶唯是在问，他这一场精心设计的报复，值不值得。

他没有回答，但心中清晰无比，自然是不值得的。

付出了这么惨重的代价，唯落得一辈子的心殇，怎么可能会值得！

急救室的大门，终于被打开，见医生走出来，顾沉和薄擎同时焦急地迎上去，“医生，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