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真听他瞎掰?”方脸汉子挤挤小眼睛,一脸不屑地道:“什么他娘个腚地解放军六放军地啊,一条破船他娘地有那么多事儿么?”
“么——你奶奶地!”陈牛儿大吼了一声道:“你奶奶地敢骂解放军,你他奶奶地敢再说一遍,你陈爷爷我用斧子劈了你个狗日地!”
陈牛儿说着,快速地从车兜里抽出斧子来攥在手中。
两个人先是被陈牛儿的一声吼给吓了一跳,而后见陈牛儿手里攥一把板斧,又见陈牛儿膀大腰细,像一头牛一样虎虎实实地站在那里,两条腿像两根柱子般地蹬在沙土里,恐怕两个人一起上也不是对手。何况那个圆脸汉子早已服软,只剩方脸汉子一个人硬撑着较真。俗话说,做贼心虚,先就没了主心骨,再遇到一个铁汉子,那不是该着倒霉了么?于是就都呆在了那里。
圆脸汉子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儿,便上前拉住方脸汉子道:“四弟,走吧,咱快走吧——”
方脸汉子没敢再做声。无奈地掂起三齿,只是为给自己下一台阶,故意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然后跟着圆脸汉子去了。
陈牛儿并不追赶。见二人翻过大堤走远了,便不敢耽搁时间,快速地将拆卸下来的那根船板重新钉好,然后才认真地查看地形——
却原来这条渡船也是因为这个河湾被对岸撞击以后,又推向了这岸的旋流边上,而没有直接被继续冲往下游。同时,这条船底朝天实扑扑地趴在河床边上,再有大水也冲不走了。再就是船底朝天,与堤坡浑然一体,如果不是距离很近,也决然发现不了。陈牛儿想,假如不是这两个偷拆船板的人,兴许自己就会遗漏过去儿直接去了北面,那样会多么得不偿失啊,等自己再回来的时候,兴许就会被人给拆卸完了呢。幸亏来得及时。
他不敢再多想,万一那两个人回到村子再多喊一些人来的话,那就真的麻烦了。必须带着船立即离开这里——
于是他看了看河床里的水,距离渡船有二十几米的距离,但是好在恰恰河床的河坡是斜斜的,虽然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兴许也可以顺势将渡船朝着河床里面滚动下去弄到河水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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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