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看着碗里越来越多的菜,“你自己吃,我碗里还多着呢。”
“弟弟,你也不用担心,既然封大哥已经看穿了他们的计谋,阿姐就不会中计了,我们就在家里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个年,该吃吃,该喝喝,别管他们。”
想着家里堆积成山的食物,苏臻第一次感受到了广积粮心不慌的好处,“恩,可是,元宵节后,我就得去书院了。”
“臻儿不必担心,他们熬不过元宵节的。”苏婳挑眉,给了封璟一个夸赞的眼神,有他的参与,她的计划进行的更顺利,且让对方吃的亏就更大了。
当然,没有封璟帮忙,她还是能自己折腾这些人的,不过,有人帮忙,自然更好,她还是知道记人恩情的。
“为何?”苏臻到底还是小孩子,但苏婳因为末世的经历很明白不能因为孩子小就不让他知道这些,“因为做生意和做人有一点是相通的,那就是诚信。”
“虽然很多人说生意人狡诈,但能把生意做得长久的人都是守诚信之人,商业竞争可以用些手段,但正常的交易,不管是口头还是有契约的,都应该遵守。”
“而阿姐弄出来这个糖厂制造的白砂糖,因为价格低、产量高、品质好,吸引了很多外地商户来大批进货,而刘管事人心不足蛇吞象,觉得自己能吞下这些单子,就全盘接收了。”
“即便是大年三十儿,糖厂的人也加班加点的在生产白砂糖,生产白砂糖的固然是木头制造的木桶,它不知道疼、不知道累、但它其实是需要休息的,像刘管事这般不顾木桶的承受能力,连续五六日换人不换桶的生产,早已经让木桶不堪重负,木桶坏了实属他自找的。”
“而做生意,都是有个交货期限的,刘管事觉得加班能完成这些单子,然而现在木桶坏掉了,他就没办法生产出订单上那些白砂糖了,十吨、二十吨,三十吨,他到底签了多少单,我不清楚,但肯定不少。”
“契约若是超期了,违约款就不知道是货款的多少倍了,这得看刘管事对糖厂多自信了。”
苏婳解释的比较细,苏臻听明白了,“可是,刘管事的东家是上官濡,他是个县令,就算违约了,他不赔钱,那些商人又敢拿他怎么办?”
苏臻进了书院后,学的也是士农工商这样的古代的等级制度,经历的少,所以把书上的言论奉为经典实属正常,这就会让他觉得只要当了官,就有了为所欲为的能力般。
再加上之前苏臻看到阿姐被上官濡夫妻如何欺负,更是让他觉得当官之人无所不能,能肆意欺辱平民或者商人的感觉。
幸好发现的早,苏婳连忙道,“他是官,但世间的事情,并非完全按照士农工商这样的排名来简单决定事情的对错,既然他家里从商了,那就在商言商,毕竟,夫妻本一体。”
“这些商户也不是南溪县的商户,而是从全国各地过来的大商户,他的确可以发挥一下地头蛇的本事讲这些商户解决掉,但将来,他就没有信誉可言了,将来,就不会有人再和上官濡、穆婉玲相关的商户做生意了,这影响的并不仅仅是生意还会影响他的官途。”
苏婳到底还是没有说封璟身份,免得让他更是以为身份地位就代表了一切,其实很多事情都是可以操作的,不是绝对的,不然世间之人岂不是生生世世地位都不会变化了。
苏臻似懂非懂,“我大致明白了,阿姐!这样挺好的,希望刘管事签了许多的大单,赔得上官濡这个坏蛋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