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难得见到他本人,一会我得求李总编帮忙鉴定个藏品!”
围观人群中传出一阵惊喜的热议。
“你好,这方古砚台能让我瞧瞧吗?”李贤龙见手捧砚台的萧离不回话,又转头冲安振东点头微笑,询问道。
“没问题!没问题李总编!”安振东一脸的受宠若惊,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却不见萧离把砚台递给人家。
老丈人不由气愤地踢了他一脚,瞪眼道:“傻了啊,还不快把东西交给李专家过目!”
萧离“哦”了一声,把石砚递了过去,李贤龙急忙从身上掏出一双白手套戴上,这才小心翼翼地接住,吹去上面一层厚厚的灰尘。
“果然是老坑洮砚啊!”李总编捧着砚台认真端详了一番,目露爱惜地轻抚道。
砚台,历来是文房四宝“笔墨纸砚”之重器,古代文人雅士和高官帝王,都对这种每天离不开的研墨工具十分重视,因为它集观赏性和实用性为一体。
在华夏四大名砚中,发源于甘肃临洮的洮砚位居榜首,它取材自洮河水深处,石质细腻,气色秀润,发墨细快,保温利笔。
而老坑洮砚所用的黑绿石,仅产于洮河一小段的最深处,因数量稀少更为珍贵,自唐代成名以来,一直是皇室成员、高官文豪才能拥有的。
“李专家好眼力,这是一块老坑洮砚,石质绿润,可惜雕工不够精细,砚台的簸箕式造型也欠缺美观。”店老板背着手说起了风凉话,交易已经达成,他也不怕萧离他们反悔。
“雕工拙朴,正是唐代簸箕砚的特色嘛,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一千年前的老物件,终归值个三两万块钱,不知小伙子愿不愿意割爱?”李贤龙含笑问萧离。
“这破玩意儿也值好几万?”店老板嘴角抽动着,一脸的肉疼表情,他懊恼自己对古砚这种偏门收藏品的研究不够深,让个傻小子占了便宜!
“这样,我愿意出三万买你这块石砚,也算是给你们弥补点损失了。”李总编对萧离说。
刚才他置身围观人群中,也知道安振东花六十万买了件假瓷器的事,即使算上这方古砚,这个收藏迷还是要亏损五十多万啊。
“抱歉,这东西我们不卖。”萧离微微一笑,礼貌拒绝。
“那我再加两万,小伙子,我是对古砚台情有独钟,若不是碰到我,你绝对卖不上这个高价的。”李贤龙诚恳道。
“赶紧卖了吧小伙子,李总编可是专家!”
“就是,既然李专家说最高值五万,你到哪鉴定也就这价值了。”
“回本五万是五万啊,玩收藏谁没有看走眼的时候,要懂得把握机会!”
围观者觉得一块破石头做的砚台,能卖五万已经很高了,忍不住纷纷劝萧离及时出手。
“真不能卖。”萧离有点为难地揉揉鼻子,略带歉意道。
“闭嘴,你不卖我卖!这里没你什么事,一边去!”岳父安振东急了,指着萧离喝斥道。
又满脸堆笑地转头对李贤龙说:“李总编,不用加价,既然你喜欢这方古砚,我就三万卖给你,权当咱俩交个朋友了!”
能接触到这位收藏界名人,安振东因买假瓷器被坑产生的满腹怨怒,已经荡然无存,心里反而感到庆幸和窃喜,若能结识上李贤龙,损失五十多万又算什么!
玩古董收藏的人都明白,身边要是有一位眼光精准的专家朋友,想不发大财都难。
“这东西不能卖!”萧离一把夺过岳父手上的古砚台,斩钉截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