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勾恺回了个电话过来,是直接打给李靳屿的。李靳屿这会儿已经下车了,靠着车门单手抄兜一边等叶濛,一边把电话接起来,单刀直入冷淡如斯:“说。”
勾恺心想你丫拽什么拽。他刚回酒店,一身疲倦。关上房门,咳了声,压低声辩驳说:“我怎么撬你墙角了?你顶多也就算叶濛一小三,你别拿一副正室的口气跟我说话,我就算真的想泡她,也轮不上你来跟我说,她那乡下老公都没说什么,你在这跟我急什么眼?还不如干脆,咱俩联手,先把她老公搞出去。再单聊。”
李靳屿:“你认真的?你拿姐姐当什么。”
“这不是你要跟我单聊吗”勾恺狐疑。
华灯初上,江边风呼呼刮着,沿街行人很多,熙熙攘攘。此时还有人跟他问路,听口音是个老北京,“劳驾,请问大关小区怎么走?我在这绕了好几圈。”李靳屿原是懒洋洋地靠着车门打电话,听见有人同他说话,他人站直了,然后举着电话,给人指了个方向,“这个路口进去。”
“哎,谢您。”走了。
“不用,”他回,然后插着兜漫不经心地靠回去,对着电话那头的勾恺说:“本来是这么想的,但现在我改主意了。”
勾恺脱了西装,解了衬衫扣,坐在英国酒店的沙发上,正低头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着红酒,一副姜太公钓鱼愿不愿你他妈都得给老子上钩的姿态,剑戟森森地对李靳屿说:“这就对了嘛。”
“单挑吧,不打你一顿我不解气。”李靳屿直接挂掉电话。
英国的风,堪堪停住,好像在跟乌云透风报信,而勾恺倒酒的手,也在刹时间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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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濛出来的时候,李靳屿已经回到车上,运动服外套已经被他脱了丢在后座,身上一件薄薄的T恤,整个人看上去清瘦又有力,听见车门被人打开,他抽着烟回过头来,见她哭丧着脸,心莫名一跳,也跟着紧张起来,把手搁到窗外,乖巧地等她说结果。
叶濛坐在副驾上,侧身郑重其事地看着他,李靳屿被她这表情弄得心神恍惚,烟都差点掉了,他倒也不是不愿意要孩子,他其实无所谓,真有了就生下来,该养着就养着。就是怕她不太高兴,怀孕本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如果没做好准备这么怀上了,他怕叶濛压力大,到时候再弄个产后抑郁,他宁可丁克一辈子。
叶濛始终都不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李靳屿心下有了想法,多半是有了,他靠在驾驶座上,手还搁着窗外没动,烟灰积了老长一截,低头想了一会儿说,“你要是没做好准备就打掉吧。”
“什么?”叶濛不敢置信,不敢相信这么乖巧听话的李靳屿嘴里能说出这种藐视生命的话。
“当然,最好还是不要,打掉对你身体也不好,我不知道怎么说,也没太有经验,我是觉得生下来也没事,大不了养到十八岁就扔出去,二人世界照过。”李靳屿一股爷活到八十八都还能是个少年的劲。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十八岁就扔出去,”两人达成一致,叶濛笑眯眯地说,“不过我这次没有,逗你的。”
“那你这副表情?”李靳屿斜睨她一眼。
“吓吓你啊,谁让你都不带套的。”
李靳屿启动车子,听着发动机轰隆隆地声音,等了一会儿,把烟头灭了扔进车载烟灰缸里,冷淡地说,“行,下次别求我。”
叶濛靠在副驾驶上,压根没搭理他,一副老神在在模样,就差晃着脚丫子,一边欣赏着窗外灯火辉煌、人声鼎沸的夜景,一边得意的哼着歌。是李靳屿在宁绥哼过的那首,《summerholiday》——
“summerholiday
watchonlyonmyway
summerholiday
babe你是我宝贝……”
来来回回就这么四句,因为李靳屿当时只哼了这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