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薇亚将手中的纱布扯断,然后在徐枫的后背上系了一个白色的蝴蝶结。所幸徐枫没有想到,若是不然,徐枫就该想起石青璇那个傻乎乎的小妞儿了。徐枫清楚的记得当时在如此危难的时候,石青璇那个傻乎乎的妞儿还有闲情在给自己包扎伤口的时候还能系一个蝴蝶结,更可气的是还敢掏出手机拍照留念。其实徐枫知道,石青璇系下的蝴蝶结不仅仅是自己的手臂上,而是她拿着自己的肠子,在自己的肚子里系下了一个又一个的蝴蝶结,让他这辈子难以忘记。这个比喻不感人,但很生动。
“好了。”关雅兰放下手中的纱布,对着徐枫如释重负的说道。但是徐枫却看出来了,这妞儿似乎不想离开,至少是还有些话想问。于是徐枫就十分善解人意的问道:“你想知道我身上的这些伤口是怎么来的吗?”
关雅兰背对着徐枫,眼神灼灼,点点头,轻声的“嗯”了一声。
徐枫觉得此时这个时候最适合点上一根烟,通常电视里都是这样,男人一脸阴郁的抽着烟,烟雾不知道是弥漫了你的视线还是弥漫了男人阴郁的脸庞,在烟雾弥漫中你能看见一张充满了兴趣的脸蛋,然后男人用着低沉的声音缓缓叙述着往日的光辉岁月,云云。反正狗血电影里必不可少!
可是当徐枫刚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放在嘴巴的时候,只见一只玉手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徐枫嘴里的烟给抢走了,娇嗔的说道:“你受伤了,不能抽了。”徐枫耸耸肩,看来帅耍是行不通了,因为有人拒绝狗血。
关雅兰的玉手在徐枫的背上轻轻一指,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徐枫打了一个激灵,关雅兰轻声说道:“先从这个说起吧。”
“啊这个啊……这个是十年前…….”徐枫想了想,缓缓的叙述着。
“那这个呢?”
“我想想,这个有点早,十七八年了吧,我才十岁的时候留下的……”随着关雅兰的问题不断变多,徐枫的记忆也似乎被扯到了更久远的年代,一幕幕与人拼命的不堪回首记忆又在脑海重新浮现。
关雅兰此时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般,指着这个问问,那个说说,徐枫的回答则是一段段的长句子。关雅兰觉得,自己此时不像是在听徐枫的过往,而是面对着一本厚砖头似的书本,有着讲不完的故事与伤痛。
“那这个呢?看上去像是最近才增加的。”其实这个伤口关雅兰早就已经注意到了,但是她知道,这个伤口很新,那么必定是徐枫在消失的这段时间内增加的。其实关雅兰多么想听听徐枫最近的事情啊。
徐枫闻言,眼珠子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沉思片刻,以至于关雅兰都等得有些焦急了,才缓缓的用着沉重的声音说道:“这个伤口比较让人悲恸!”
“怎么说?”关雅兰一听这话,整颗心都悬在嗓子眼里了,弱弱的声音充满了关切。
“因为,这个是昨天被蚊子咬的!”徐枫沉痛的说道,就差来一句往事不堪回首了。
关雅兰微微愣住,旋即没好气的伸出玉手在徐枫的背上使劲一拧,羞羞答答的娇嗔了一句:“你!讨厌!”
徐枫嘿嘿的笑着,不说话。
两人一时间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徐枫站起身来,关雅兰见状,急忙站起身来,问道:“你干嘛去?要我帮你吗?”
徐枫看了一眼那洗手间,老脸微微一红,用着几分尴尬的声音说道:“这个你还真没法儿帮。”关雅兰的脸色微微几分黯淡,像是被人甩了一般,幽怨将其笼罩,但是旋即徐枫的下一句话,倒是让关雅兰一阵脸红。只听见徐枫用着为难的声音说道:“虽然我很想要你帮我,但是上厕所这种事情我还是亲力亲为的好!”
关雅兰果然脸红了一块,微微低下头,不敢看徐枫,没好气的娇嗔道:“你!讨厌!”这妞似乎羞涩的只会说一个“讨厌”了。徐枫坏笑着转身,进了洗手间。
关雅兰红着脸低头整理着医药箱,不一会儿便整理好放在一旁,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
咚咚,又是一阵敲门声,又是熟悉的高跟鞋踢打地板的哒哒脚步声,一个人影儿走了进来,看见正坐在沙发上的关雅兰,一阵吃惊,旋即问道:“关副总,徐总呢?”关雅兰被熟悉的声音惊醒,看着眼前的人,居然是自己手下的薇亚。
关雅兰不由得有些吃惊,模样像是那被人捉奸在床时的惊恐,半晌才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说道:“你……你怎么来了?”
而在这个时候,徐枫却走了出来,该死的是,这货还居然衣衫不整的出来了,抬头看见情绪复杂的薇亚,一脸的惊愕,尼玛,这是怎么个情况,谁赶紧给我介绍一下?死了,而且还是冤枉死的。
徐枫急忙解释道:“额,那个,关助理是来帮我换药的,额,是的,你看,那医药箱还在桌……咦?它长腿了?怎么跑到那边来了……算了,我不说了……薇亚,我说,我们什么都没干,你信吗?……”死了死了,越描越黑。徐枫此时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衣衫不整可以说是上药的时候把衣服脱掉了,这还能说过去。可是医药箱跑到那边去了,这该如何解释?长腿了?看来只有这么解释了。只是后面句话有些苍白了,什么都没干你怎么衣衫不整了?什么都没干你怎么这么心虚?什么都没干?我看是都湿着的吧!
……
( 活色春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