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替我媳妇云家主发言,不行吗?”苗成云对身边的云秀儿说道,“是不是,媳妇儿?”
云秀儿没理会自己丈夫,而是盯着林朔看,说道:“总魁首,你就别看热闹了,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
林朔笑了笑:“那我说两句?”
在座的猎门魁首以及魁首家属都翻了翻白眼,喝茶的喝茶,点烟的点烟。
都是老相识了,知道这人心里早有计较,听着就是了。
林朔一看众人这反应,心里也有些无奈,这群家伙知根知底又百依百顺,反而让他觉得没啥意思,干脆说道:
“咱这届平辈盟礼,门槛不动,你们觉得怎么样?”
“那怎么行?”苗成云“歘”就站起来了,“门槛不动,平辈盟礼还有什么意义嘛?”
会场里其他人都看着苗成云,神情个个都很玩味。
苗成云愣了一下,赶紧找补:“我可不是说我婆罗苗要上九寸家族的事儿啊,我其实无所谓……”
“你行了,别说了。”云秀儿扯了扯自己丈夫的袖子,“越描越黑。”
林朔笑了笑,对苗成云的反应并不意外。
其实门槛不变,平辈盟礼之前几寸,之后还是几寸,那绝大多数家族都会满意,唯独最近十年传人实力有重大提升的几个家族,会有点异议。
其中个人实力提升最大的,就是婆罗苗的立族祖师爷苗成云,他原本是稳入九寸的,甚至还能争九寸九,所以他意见最大。
林朔看着自己这位兄长,就好像对方现在还不够失态似的,又给添了一把火:“门槛不仅这届不动,下一届也不动。”
“林朔!”苗成云再次站了起来,“你不要欺人太甚,不行咱先出去干一架。”
“你是不是傻。”云秀儿又一把将自己丈夫拉回座位上,一脸嫌弃,“在魁首会议上跟总魁首叫板,你当其他几个魁首是死的?”
“没事儿,云姐。”苗小仙笑道,“我们理解他,这是气迷心了嘛。”
“对。”金问兰也笑道,“所以尽说些胡话。”
贺永昌就坐在苗成云边上,老贺拍了拍苗公子肩膀:“听话听音,你别只看字面意思嘛,再琢磨琢磨。”
“还琢磨什么呀?”苗成云叫道,“这届不动,下一届也不动,那再下一届动不动?”
“还是不动。”林朔淡淡摇头,“从此以后,永远不动。”
“你们听听,这是人话吗?”苗成云说道,“他显然是在封杀我,你们没看出来吗?”
在场的猎门魁首们都抬头看天,没理会苗成云。
唯独云秀儿掐着苗成云的腰间软肉,一脸地恨铁不成钢,眼泪都快急出来了,轻声埋怨道:“你可别说了……”
曹冕在对面看笑了,说道:“云姐,你愣拉是拉不住的,你得给他说明白道理嘛。”
云秀儿一脸茫然地抬头:“什么道理,我也不知道呀。”
“嘿,这对夫妻是得调回国了。”林朔扭头对右手边的苏念秋说道,“你看这在国外水土不服的,脑子都不灵光了。”
苏念秋一脸哭笑不得:“你就别逗我师兄师姐了,好好说。”
夫人有令,猎门总魁首莫敢不从,于是笑道:“猎门这么多年,各大家族在门槛上进进出出,除了争面子之外,更是为了确定江湖地位,从而方便以后捞实惠。
门槛怎么来的,传人打出来的,这是硬道理。
这家的传人要是打不出来,那这家就迈不过去门槛,这是传人的问题。
可如果所有的传人都打不进门槛了,那还是传人的问题吗?
肯定不是了,那是门槛的问题。
我现在把门槛封了,所有人以后都打不动了,那门槛以后还有意义吗?
没意义了。
所以苗成云,懂了吗?”
“你他娘说人话。”苗成云翻了翻白眼。
“总魁首的意思就是。”曹冕说道,“无论是他这个九寸九,还是我们这些九寸,或者是你苗成云目前这个三寸,随着门槛不动了,以后也就没有现实意义了。我们,就相当于最后一次科举考试的最后一批进士,从此以后,科举没有了,也就没有了秀才举人进士的区别,大家平等了。从此我们猎门,个人有职务区别,但家族之间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都是一样的。”
“哦。”苗成云终于听明白了,对林朔说道,“那你直接说取消门槛不就得了,还门槛不动,你这表述不准确嘛。”
“只能这么表述。”曹冕说道,“要是直接说取消门槛,那现在这些九寸七寸的家族,不就相当于被剥夺了之前的地位,大伙儿肯定不乐意。说门槛以后不动了,那虽然实际上门槛以后没意义了,可这是有个过程的,而且这荣誉称号还在,大家面子上好看一些,推行阻力就小。”
“嘿。”苗成云摇摇头,“林朔你心太脏了。”
“我看你这两年是被娘打傻了。”林朔笑道,“这么简单的道理,搁在以前你早就明白了。”
苗成云苦笑一声,随后问道:“那门槛不动了,咱平辈盟礼还比什么呀?”
“竞技嘛。”林朔说道,“以后主要是检验学院毕业生的成色,最近这一届嘛,算是我们几个前辈下场打个样,给后人做做示范。万事开头难,咱得亲自开这个场。”
“明白了。”苗成云点点头,“能让我有机会收拾你就好。”
“好。”林朔微微笑道,“一个礼拜后,我等着你收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