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这会儿不用把耳朵贴在石头上了,而是坐着闭眼一听,马上说道:“这里面空间很大,而且结构很复杂,应该是白首飞尸的巢穴。”
“我去!”魏行山浑身一个激灵,赶紧松开了自己手上枪支的保险:“舅爷你这过分了啊,这都坐火山口上了,你也不提前吱一声。”
“你别这么神经过敏。”林朔淡淡说道,“这会儿,飞尸不在巢穴内,我们也赶了一天路了,人困马乏,索性在这儿休息,来一个守株待兔。”
“行,听你的。”魏行山说道。
……
林朔这行人找到了天然的庇护所落脚,苗成云这行人,就没这么走运了。
他们目前栖身的山洞,那是现凿的。
苗成云、凝脂、陶开济、荆旬、吴贵驷,这四人一尸,在这个山洞住了也快三天了。
这儿离珠穆朗玛峰很近,出了山洞,就能直接看见这座世界最高峰。
这儿的海拔,已经六千多米了,几个门里人经过这几天,倒也是慢慢适应了。
只有荆旬,本来就身患重病,三天前一进山洞人就躺下了,别人得把耳朵凑在他嘴边,这才能听得见他说什么。
人,眼看就快不行了。
几人目前是同一笔买卖,人病成这样,出力是指望不上了,但眼看死这儿,也不是个事儿,
结果这行人其他几个都是大老爷们,想照顾这人也是有心无力。
吴贵驷出洞,给荆旬采了几株草药,这就是几个男人唯一的贡献了。
剩下的事儿,全是凝脂的。
她用陶土捏出形,烧出了一个瓦罐,又从山上取来雪水,把草药跟雪水一起,搁在瓦罐里熬。
药熬完了,然后再喂。
喂好了药,等荆旬发了汗,她再烧罐热水,给荆旬擦拭全身。
之后,那瓦罐就用来煲粥,多餐少量给这病秧子喂。
三天下来,到了今天,荆旬人已经能坐起来了,说话还是有气无力,但脸上,多少有些人模样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看着凝脂这几天的行为,山洞里其他几个男人都在心里挑大拇哥。
尤其是吴贵驷,看凝脂的眼神发直。
他心想这要不是东家的女人,我非把她追到手不可。
这女人,太好了。
荆旬这副皮包骨,之前躺地上就跟一具骷髅似的,人长得又寒碜,那是狗都嫌。
她却不在乎,这么一番服侍,把人给救了。
这女人长得漂亮还在其次,关键是菩萨心肠啊。
这种女人娶回家,丈夫能享福不说,还能给夫家积德。
想到这儿,吴贵驷冲苗成云拱了拱手:“东家,您可真是好福气,嫂子人品模样,都没得挑。”
苗成云听完愣了一下,知道这人误会了。
凝脂这头尸王,毕竟是曹家数十代的培育成果。
一般情况下,她是亲人的。
看到人受苦难,她会救助,这是她被曹家培育出来的天性。
她智商又高,做事也细心,所以就有目前这个效果。
结果吴贵驷,估计就想岔了,以为看见了女菩萨。
他又看到自己跟凝脂举止亲昵,误认为凝脂是自己媳妇。
苗成云于是笑道:“吴兄啊,你误会了,这不是我内人,而是我姐姐。”
“哎呀!”吴贵驷一听整个人就精神了,“那东家这位姐姐,可曾许了婆家?”
问得那么露骨,苗成云就知道这人想干嘛了,心里有点好笑,嘴上说的全是实话:“早就许了,孩子都生过好几个了。”
“啊?”吴贵驷整个人如遭雷击,愣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山洞另一边的凝脂,“这……完全看不出来啊。”
“保养得好。”苗成云笑了笑,心想其实论年龄,凝脂起码已经五十岁了,别说当自己姐姐,当自己妈都够。
只不过白首飞尸这个物种跟人不一样,三十岁才性成熟,五十岁,那还在青壮年阶段。
眼看吴贵驷整个人都焉了,苗成云心想这样可不行。
其实这群人里面,也就这个吴贵驷,能入苗成云的法眼。
这是个七寸猎人,而且走得还是修力的路子,关键时刻是能帮上忙的。
眼下,不好打击他的士气。
于是苗成云说道:“我这个姐姐啊,也是命苦。嫁过去没多久,夫家就糟了难,一家五口,就她活了下来。
这次请你们来,就是替我姐报仇的。
那个匪首,我会亲自对付。
回头遇上这群贼人了,还望诸位祝我一臂之力,替我拖住匪首的那几个手下。”
吴贵驷整个人就跟活过来似的:“请东家放心!我吴贵驷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提东家姐姐报这个血海深仇。”
说完这番话,吴贵驷脸上一红,神情有些不好意思:“可这事成之后……”
苗成云赶紧说道:“那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好!太好了!”吴贵驷整个人容光焕发,眼神就开始往凝脂那儿瞟。
苗成云生怕这种眼神,会引起凝脂反感,又轻声说道:“吴兄啊,我这姐姐丧夫不久,心里难过,眼下没这个心思。你先别招她,回头我慢慢劝。”
“嗯!”吴贵驷赶紧扭回头,冲苗成云一拱手,“还是东家想得周到。”
“那好,这几天,诸位歇着。”苗成云说道,“那伙贼人,算日子现在已经在附近了,我们给他们来个守株待兔。”
“全听东家的。”几个门里人齐声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