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快说啊!”林艺催促道。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沈川把完整的诗念了出来,当然了,这不是原文,而是经过改编的少儿版。
林艺嘴角嘀嘀咕咕的念叨,眼睛越来越亮,突然抬头看着沈川:“这真的是你写的吗?”
看着林艺明亮的眼睛,沈川突然有点心虚,嘿嘿笑着说道:“当然,我就是被你大姑刺激后,偶的灵感。”
林艺还是不相信,因为她早就听说,自己这个表弟的不学无术,可这样一首惊艳的佳作,不应该默默无闻,所以她心里还是有些狐疑。
“走喽,走喽!”丁诗倚拉着林艺,蹦蹦跳跳的跟在沈川后,漫无目的的走着。
“喂!”林艺叫了一声,“沈二川,天都快黑了,你还往哪走啊。”
沈川抬头,看着天边的夕阳,“还真是哎,天这么快就要黑了。”
林艺没好气的说道:“什么叫这么快,我们在大街上溜达四五个小时了,我也真是疯了,这大冷的天。”
沈川打量了一下四周,突然感觉到有点熟悉,然后看向远处一个过街天桥:“没想到,我们走了这么远。”
“你来过这?”林艺问道。
“来过!”沈川指着天桥旁边的大厦,“看到那里围着的人群了吗?全都是算命的,要不要去看看?”
“算命?”丁诗倚眼睛一亮,拉着林艺往那里跑,“去看看!”
林艺很无奈的被小丫头拉着往前跑,“你不累啊!”
“不累!”丁诗倚精神头儿确实很足。
“那你饿不饿?”林艺真的不想在走了,即使也就一两百米远。
“哎呀!”丁诗倚说道,“这一会也饿不死。”
此时袁氏集团大厦楼下已经站满了人,好像比昨晚还闹,一个个都在议论昨天的事。
“喂!你是没看到,那个大师真厉害,算命真准。”
“我听说了,所以今天过来看看,要是真的那么厉害,我也算一卦。”
“算卦?你能付得起卦金吗?”
“我是听说卦金很贵,但两百三百的总够了吧。”
“两百三百?”那个人嗤笑一声,“留着你的两百三百吧。”
“那是多少?只是算个命,难道他还能要一万两万的?”
“你说对了,人家算命卦金就是一万,看风水两万,改命三万,摸骨五千,看相两千,测字五百。”
“我艹,他怎么不去抢,除非脑子进屎了,才会花一万找他算命。”
“你还真说对了,就是有人花了一万算命。”
“妈的,这个世界这么疯狂吗?”
“疯不疯狂我不知道,反正我看到了,有钱人真他妈的多。”
“那是大师有真本事!”另一个人说道,“谁也不是傻子,有钱人可比我们精明得多,不然人家的钱是怎么赚的?所以啊,人家拿出一万来算卦,肯定有人家的道理。”
“谁知道,那位大师今晚来不来?”
丁诗倚挤在人群里听着,兴奋的说道:“姐,听到了吗?”
“听到了!”林艺根本就不信那些,只是听着周围的人议论那个所谓大师,也想看看,那个江湖骗子有多厉害,居然能骗得让人拿出一万块来算命。
“咦,大师,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躲在这?”
然后,林艺和丁诗倚就目瞪口呆的看着一群人,围着沈川七嘴八舌的说着话,中间还夹杂着大骂沈川心黑,是骗子的。
突然,一个低沉但却很有穿透力的声音传来,那么吵杂的环境,这个声音居然能很清晰的传进所有人耳朵。
“帮我算一卦,如果准的话,我给你二十万。”
吵杂的人群突然静了下来,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推开人群走进来,他穿着一灰色的休闲装,国字脸,眼中出犹如实质的寒芒,上散发着爆裂的气息。
人群突然向后退去,这名中年人的气息太可怕了,压得他们有一种窒息感,喘不上气来。
沈川上下打量了一下中年人,“我算卦是看心收费,心好的时候,收费会很贵,心不好,收费也会很贵,心不好不坏的时候,收费还是很贵。”
“噗嗤!”丁诗倚忍不住笑了一声,周围看闹的,也都觉得沈川的话有点太无赖了。
中年人没有生气,问道:“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能便宜?”
沈川指了指天:“打雷的时候。”
中年人笑了:“那你今天准备收多少?”
沈川说道:“五十万!”
周围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这个人拿二十万算命就是个疯子,可沈川居然要五十万,他不是疯子,而是失心疯。
可让人没想到是事,中年人居然答应了:“五十万,没问题,但是你的卦得准。”
沈川蹲在地上,用手指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的八卦图,然后掏出他一直带在上的那枚圆孔铜钱,“我这里的规矩是先付卦钱,如果不准,双倍退还。”
中年人皱了下眉头,得寸进尺,这是他对沈川的评价,但能在自己面前这样泰然自若的人不多,他感觉到面前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好!”中年人在上拿出支票簿,刚要填上数额,就听见沈川说道:“我这里不要支票,只要现金。”
这时一名二十七八岁,剃着光头的青年突然骂道:“妈了隔壁的,哪有那么多规矩,你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沈川把玩着铜钱的手指一弹,嗡的一声,铜钱在青年的咽喉处急速略过,然后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飞了回来。
沈川一抬手,啪的一声抓住铜钱,森冷的说道:“我不管你们是哪路神仙,到了我这里,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
青年就感觉到咽喉处凉凉的,感觉有些痛,用手一摸,满手的血迹,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心里明白,刚才自己在鬼门关转了一圈。
事发生的太快,周围的人群谁也没有看清楚,只是看见沈川把铜钱弹起来,然后铜钱又落回沈川手中。
中年人脸色一变,眼里满是震惊的神色,他刚一回来就碰到这样的高手,突然变得警惕起来。
沈川看着中年人,笑眯眯的说道:“要是没有现金,请你马上离开。”
中年人看着沈川,突然笑了一声,回头对着那名青年说道:“去取钱!”
青年看着沈川脸上的笑容,不打了个冷战,急忙转离开。短短不到十分钟,青年拎着一个黑色的方便袋走了回来。
“大哥!钱拿来了。”
中年人接过来递给沈川:“你数数!”
沈川把钱接过来看都没看,随手扔在了边地上:“没有必要,聪明人绝对不会去欺骗一个卦师,尤其是像我这种心狭隘,睚眦必报的人。”
说着把手里的铜钱扔给中年人:“把铜钱扔在八卦图上。”
中年人抬手抓住铜钱,很随意的扔在沈川画的八卦图上。
沈川只是看了一眼,就把铜钱收了起来:“道路过遥,门庭闭塞,雾拥去兮,云开见。”
“什么意思?”中年人问道。
沈川说道:“道路过遥,是指你曾经所追求的事物,空间跨度太大,地理位置过于遥远,危险很高。门庭闭塞,你后来的生活方式发生了改变,在一个很封闭的地方生活,而这个地方就是牢房。自古有狱不通风之说,你在里面消息闭塞,对外面无法掌控,让你有了冲破封锁,突出重围的想法。雾拥去兮,不论你是狱中囚,还是动狱者,在晨雾的掩护下你隐匿而去。云开见,你沿着东北方向的山边小路,穿过城郊的一片墓地,这时云雾已开,太阳出来,你已脱险。”
中年人体一震,猛然站起双眼紧紧盯着沈川,过了一会哈哈大笑:“厉害,厉害,没想到我雷九会遇到您这样一位奇人异士,受教了。只是,你能不能说说,我是在哪里归来的?”
沈川说道:“卦象已经说了,道路过遥,你所追求的事物,空间跨度大,地理位置过于遥远,而且是在东北方向回来了,嗯,应该是扶桑!”
“啪啪啪……”
中年人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我雷九从来都没有佩服过谁,您绝对是第一个。”
沈川拎起装钱的兜子,站起说道:“记住了,你不宜远行,不宜水路舟行,不易替人强出头,不然你有生命之危。”
雷九问道:“那我怎么做?”
沈川拎着钱就走:“按照我说的去做,如果哪天你入了死局,无法出来,可以来找我,只是那个时候,我的收费会是天价,你要有个心里准备。
见到沈川要消失在人群中了,中年人急忙问道:“我怎么找到你?”
沈川抬手摆了摆:“如果你命不该绝,老天自然会让你找到我,如果你找不到我,那就证明,你的大限已到,就不要强求了。”
“快走!”林艺一拉丁诗倚,挤开边的人,追向沈川。
雷九背着双手,微微仰头看着天空,眼中出缕缕寒芒,这时后传来一个声音:“九叔我说的不错吧。”
话音一落袁雨泽走了过来,雷九看了一眼袁雨泽:“让下面的弟兄们注意着点,要是发现他的落落脚点,一定要上报。”
袁雨泽微微一笑:“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嗯!”雷九点点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这个人真的有点道行。”
这时一个女孩在大厦里跑出来,“袁总,奥门的金帝集团谈判组就要到了。”
远处缓缓驶来一辆奔驰,后面还有两辆奥迪紧紧尾随。
眨眼间三辆车停在了大厦楼下,袁雨泽抛开心中杂乱的思绪,笑着迎过去。
两辆奥迪车上下来八名彪形大汉,快速走到奔驰车前,然后警惕的左右打量,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才打开奔驰车门。
在上面下来三个人,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上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这种气势只有长期手握大权的上位者才能拥有。
中年人边还有两个女人,一个人好像是秘书,另一个十**二十来岁,用她那高傲的眼神看了一眼袁雨泽,然后抬头看看袁氏大厦。
“爹地!我还以为是什么大客户让您亲自来呢,这样的小公司,您让下面的人过来不就行了吗。”
中年人溺的拍了拍女孩的脑袋:“我是顺便送你来上学。”
听见女孩的话,袁雨泽有些尴尬的说道:“华总!我可一直在恭候大驾。”
中年人挥了下手:“走吧!我的时间很紧。”
袁雨泽在前面带路,一行人走进大厦。
林艺拉着小丫头,快步的追上沈川,然后双眼死死盯沈川,眼中闪着奇异的色彩,她现在对这个弟弟充满了好奇,就像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宝藏,想要去挖掘,看看里面藏着多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