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哲笑眯眯的说道：“他这几天是真的很忙，所以，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会转告他。”

黄兴并没把沈川也进入水木的事情告诉室友，所以他那些室友的心情相当复杂，考了三年大学都没考上的学渣，现在开着两百万的豪车到他们学校门口炫耀，而他们这些已经考上水木的学霸，却依然坐在教室里努力学习，等待毕业之后分配个好工作，听起来怎么那么讽刺。

“怎么？”袁哲看着对面一群人说道：“气势汹汹而来，真没有什么要说的？没关系的，沈老大的事就是我们兄弟的事，有话就说，想打架，哥们奉陪。”

甄丽突然说道：“你们是哪个系的。”

袁哲抬起手，指了指黄兴几个男人；“看看你们，白他妈的不如一个女人。”说完转身走向大门，“我们是中文系的，我叫袁哲，以后想要找场子，可以过来找我。”

水木中文系去年才恢复招收本科生，也就是说，沈川他们是恢复高考以来，水木第一届中文系学生，一共46人，所以，想要找他们很容易。

看着袁哲他们走进校门，青春痘骂道：“马勒戈壁的，要不是在学校门口，老子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们。”

老大目光闪了闪，看着黄兴说道：“他爸真的只是个科级干部？”

黄兴说道：“当然！”

老大阴阴的一笑，拍拍黄兴的肩膀：“想要报仇，想要出气，根本就没有必要跟他正面冲突，芝麻绿豆一样的小官，他儿子居然开着两百万豪车到处炫耀，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黄兴眼睛一亮：“走，去找个电话亭，我要往家里打个电话。”

听到老大的话，甄丽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袁哲他们，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咬了咬牙，好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走了，想什么呢？”见到甄丽没有跟上来，黄兴回头喊了一声。

“来了！”甄丽快步追了上去。

王府井百货股权签约仪式在区政府一间会议室举行，主要领导全都来了，可谓是满面红光，实在是想不高兴都不行。根本没人能想到，百货股权改制，居然吸引到了香江投资商，虽然他们没有听过川禾实业，但人家溢价一倍，用5700万美金够得百货51%的股权，这说明川禾实业是真的财大气粗。并承诺，会投入三亿人民币，建设北楼并对南楼进行内部升级改造，实施国际最现代化的商超管理模式，引进国际高端品牌入驻。

这样巨大的诱惑力，没人能拒绝，领导高兴了，但另外几家争夺股权的，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的够呛，心里把曹楚珍骂得狗血喷头狗，你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溢价一倍，你自己当冤大头，还要拉着我们一起，缺不缺德，最后只有一家盛鼎集团捏着鼻子认了，购得8%股权，而周岐和周彦两人共同拿到11%。

当然了，曹楚珍也不愿意当冤大头，可是竞争的太多，而且关系错综复杂，如果按照正常价格，她不可能拿到51%控股权的，所以只能溢价，把竞争对手挤走，反正沈川有吩咐，只要拿到控股权，多少钱都无所谓。

沈川参加这个签约仪式，其实就是凑热闹，被当成了小跟班的，签约的自然还是曹楚珍，这个川禾实业总裁。

签约结束后，区政府在酒店摆了一桌酒宴，沈川没有参加，而是给了曹楚珍一份文件：“你先看看，心里有个数，一会吃饭的时候，他们肯定会又说你投资，到时候你就跟他们聊聊这个综合体，我想他们会很感兴趣的，到时候你就使劲的要地。”

曹楚珍点点头，翻开文件粗略的看了看，脸上流露出震惊的神情：“老板，这个城市综合体计划，不要说在内地，就是在香江，前景也是非常好的。”

沈川说道：“既然你认为在香江前景也不错，可以跟黄国强商量一下，让他去实施。”

“好的！”曹楚珍答应一声。

沈川说道：“那我就先走了。”

曹楚珍问道：“你不吃饭吗？”

沈川摆手：“环球那里还有重要的事，我必须要过去一趟，晚上还有几个朋友在香江过来，如果你有时间，也过来，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好啊！”曹楚珍很痛快的答应。

“对了！”沈川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说道：“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先去海南，九三年房地产泡沫破灭之后，有大量的烂尾楼以及闲置建设用地，现在正是抄底的时候。我想，不管是银行还是政府，在这两年间，一定是焦头烂额的，你们去了，他们肯定会举双手欢迎。”

九三年的下半年，海南跌入黑暗，剧烈增长的泡沫引发了上面的担忧，导致了国家首个房地产调控政策出台，而房地产调控史也从这里开始。当最后一群接到花的炒楼玩家正在紧张寻找下家时，终场哨声突然毫无征兆地吹响。当天，大领导发表讲话，宣布终止房地产公司上市、全面控制银行资金进入房地产业。

次日，调控进一步加强，这被称之为国16条的政策出台，16条强力调控措施包括严格控制信贷总规模、提高存贷利率和国债利率、限期收回违章拆借资金、削减基建投资、清理所有在建项目等。银根全面紧缩，一路高歌猛进的海南房地产热顿时被釜底抽薪。

这场调控留下的遗产是给占全国0.6%总人口的海南省留下了占全国10的积压商品房。全省烂尾楼高达600多栋、1600多万平方米，闲置土地将近20000公顷，积压资金800多亿，海口的1.3万家房地产公司倒闭了95%，仅四大国有商业银行的坏账就高达300亿。不少银行的不良资产率达到60%以上，仅建行一家，先后处置的不良房地产项目就达267个。

于是，海南有了三大景观“天涯，海角，烂尾楼”，同时，海南房地产泡沫的破裂引发全国房地产硬着陆，全国房产价格纷纷大跌，房地产市场被冰封。直到九九年，海南才开始处理积压房地产，花了整整七年的时间，工作才基本结束。

曹楚珍笑着说道：“不用我亲自去，让何佳丽带着两个人去就可以，以她的能力，没有问题的。而且我觉得，深沪那里才是最重要的，我怕时间耽误长了，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给我们对外滩12号收购带来麻烦。”

沈川拍拍脑袋，他差点忘了，今年年底，深沪市政府就要搬离外滩12号，浦发银行进驻，如果去晚了，就真的可能失之交臂了，就算能谈下来，付出的代价也会高出不少。

“这样，你把城市综合体项目交给何佳丽，让她留下来跟区政府谈，等这里事情全部结束之后，在让她去海南，毕竟那里还不急。”

曹楚珍点点头：“那我今晚就走！”

沈川说道：“怎么急也不差这一晚，明天再走。”

曹楚珍点点头：“那也行！”

周彦跟沈川走了，周岐因为跟区领导关系不错，所以留了下来，也是因为他介绍了曹楚珍这个香江投资商，他也不能走。

来到公司，周彦去了秦海澜办公室，沈川去了练舞室。

此时李冰月正在练舞，正是另一个世界风靡亚洲的扇子舞。沈川不会跳舞，但凭着变态的记忆，还是把舞蹈完美的复制了出来，然后连着几天，白天跟秦志鹏补课，晚上就跑过来，跟邀请的舞蹈老师交流。等舞蹈老师学会之后，就开始教李冰月，这都快一个星期了，沈川也没有来，更不知道李冰月练的怎么样。

“老板好！”见到沈川进来，李冰月停止练习，擦了下头上的汗，笑着打了个招呼。

“舞蹈练得怎么样了？”沈川问道。

“冰月的舞蹈功底很好，进步相当快，基本没什么问题了。”

舞蹈老师叫吴婧媛，三十七八岁，是京城舞蹈学院的老师，在国际上拿到不少大奖，是相当牛逼的一个人物，是周彦托人找关系，花大价钱情来的。

沈川点头，笑着说道：“吴老师，辛苦你了。”这女人不难看，也不算太漂亮，但气质却是一流，尤其是成熟女人的风韵，还有超级完美的身材，再加上穿着紧身练功裤，看得沈川一直在偷偷咽口水。

“冰月可比我那些学生省心多了，不但天赋极高，而且又勤奋又努力，我都信收她当徒弟了。”吴婧媛开玩笑的说道。

沈川脸色一正，对李冰月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叫老师啊。”

李冰月冰雪聪明，沈川给她支了个梯子，就她顺着往上爬，对吴婧媛深深鞠了一躬，恭敬的喊了一声老师。之前也一直在叫老师，但这一次就不一样了。

吴婧媛愣了一下，紧接着苦笑一声，木已成舟，只能默认李冰月这个弟子了。

“沈先生，这支舞很很有节奏感，但跟舞曲有点违和，让我感觉很别扭，怎么回事？”

沈川笑了：“因为这是一首歌的编舞，但曲子还没出来，现在你们联系的舞曲，我是随便找来的。”

“怪不得！”吴婧媛恍然，她是专业的舞蹈演员，舞蹈家，非常清楚，要是舞蹈跟曲子不搭，不管多么优美的舞姿，看起来也会很别扭。

沈川说道：“歌曲已经写出来了，我去见秦总，李冰月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也过来吧。”

听到给她的歌已经写好了，李冰月很兴奋，她面前这个男人，可是大名鼎鼎的二宝，她内心充满了期待，拿着衣服跑进练舞室的洗澡间。

沈川对吴婧媛说道：“吴老师，你也过来吧，让李冰月试唱一下，你听听。”

吴婧媛说道：“我下午还有事，一会洗个澡就走，明天来在听。”

“也行！”沈川走出练舞室，站在门外点了根烟，刚抽一口，就看到周彦和秦海澜来了。

“老板，听说你给冰月的歌写好了？”周彦跟她说了之后，这个女人有些迫不及待的找了过来。

沈川把曲谱拿出来递给秦海澜，这个女人接过去：“咦，编曲都做好了！”

“我对这首歌非常看重，所以就自己作了编曲。”接着，沈川又说道，“李冰月这个名字太普通了，作为一名歌手，如果只能让听众记住歌名，而记不住人名，那就真的悲剧了，所以她的名字要改。”

秦海澜很认同沈川的话，因为在香江，大多数歌手和影视明星都有艺名：“改什么名字，你想好了吗？”

沈川有些恶趣味的一笑：“就叫李贞贤！”

秦海澜琢磨了一下，说道：“怎么感觉有点像高丽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