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峻的脸颊线条现出一丝柔和,“嗯,好好照顾自己,单位忙,我先挂了。”
褚贞燕一边答应着一边挂了电话。
这电话让褚贞燕情绪紧张,她暗自搓了搓手,走上二楼。
自从刘亚利和褚贞燕结了婚以后,二楼南边最大的卧室就让给他们住了,屋里放着一张大大的实木床,床上铺着的仍然是大红喜被,墙角是一个实木的大衣柜。
房间既向阳又宽敞,而且很整洁,最显眼的是墙上挂的结婚照。
尤其是刘亚利和她在一起的对比,让褚贞燕完全不敢看。
褚贞燕刚回刘家,也不好一直都窝在房间里,熟悉了下环境,就下楼去前院栅栏里喂鸡了。
刘继海虽然是退休领导,可是退休金并不太多,还得攒钱给刘亚辉娶媳妇,还得供着两个小的上学,日子过得还是紧巴。
褚贞燕从小就在单元楼里长大,这院子里养鸡的味道确实有点冲,她皱着眉,等赶紧想办法挣钱,不能再过这种紧巴巴的日子了。
她一边琢磨,一边撒着麸子拌好的鸡食。
“别喂了,别喂了!”尖锐的吼声响起,边桂兰拎着一把菜刀就急匆匆地跑过来阻止褚贞燕。
“燕子,你干啥呢,这鸡我喂过了,你再这么喂下去,还不全撑死啊?”边桂兰也不想吓唬褚贞燕,可是结婚都快一年了,肚子也没有动静,还闹了个大笑话,怎么让她痛快?
边桂兰心里窝火,看什么都不顺眼。
偏偏这胖儿媳妇自己主动找活干,边桂兰犹豫了一下,又说道,“燕子,你去隔壁张伯伯家,买块桌布,买几块沙发巾。”
这个年代,做生意的还不多,生意做得大的就更少了。
张家是刘家的西邻,一间配房都用来放这些桌布,沙发布。张铁栓年轻的时候在纺织厂当机修工人,后来退休了,就从纺织厂倒腾些残次品卖。
逢年过节,这一片的老街坊都会买几块沙发巾换新,干净一下。也有些家里有缝纫机的,平时也会从老张那买一些布头做衣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