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同赫菲斯托斯相较也绝不逊色,甚至长度和宽度还更胜一筹的庄严轮廓,乃至上面所悬挂的徽记。
沐浴在夕阳的昏光之中,便好像自己也焕发出光芒来一般,璀璨如金。
宛如呼唤一般的高亢汽笛声响起,随着风暴一同呼啸而来。
令数之不尽的钢铁鸣动着。
而就在他们身旁,庞大的赫菲斯托斯也吹响了最上层的喇叭,呼应着相逢旅人的声响。
“嚯,真气派啊!”
工程师踮起脚,望着远方渐渐靠近的轮廓,忽然一愣,脑中浮现出曾经从战场上窥见的踪影。
等等,那辆车……
传说之中航行在黑夜里的地狱车神,上一次在石湾用裂谷甩尾过弯,领先了他们两个车身的原罪军团!
瞬间,望着槐诗的背影,眼睛都亮了!
不由自主的往前两步,挥手向着他呐喊:“下次约个时间,一起飙车啊兄弟!”
肉眼可见的,远方,那个潇洒离去渐行渐远的背影一个踉跄。
几乎跌倒在地上。
哎呀,走路要小心点嘛。
工程师乐呵呵的望着他搭上了舷梯,随着太阳船一同消失在远方的样子,摇头,啧啧称奇。
这下晚饭的时候有的吹牛逼了!
只是想想其他人那羡慕嫉妒的面孔,他就乐得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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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槐诗想得也很简单。
他要把雷蒙德这拿着自己的钱去败家装逼的王八蛋绑在冲角上,然后冲到地狱里找几艘大船开碰碰车!
现在,立刻,马上!
就在他一路行进如风,狞笑着冲进舰桥的时候,却愣了一下。
看到瘫在了轮椅上,浑身打着石膏和绷带的卡车司机。
就好像被泥头车来回的创了好几次一样,就连唯一露在外面的脸都是遍布淤青,眼睛肿的完全长不开了!
“……”
一时间,就连狂怒的槐诗都不由得微微一顿,心情好了不少。
“啊呀,好久不见,老雷!”
他大力的拍着雷蒙德断裂的肩胛骨,热情问候:“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是遭了什么报应了吗?”
“你说呢混账!”
雷蒙德露在外面的脸顿时越发的难看了,怒视着眼前的狗东西,血泪都快流出来。
“老子呕心沥血的当完了工具人,好不容易轮休几天,躺在沙滩上的睡得好好的,忽然有个老头儿冲出来把我打了一顿,你有什么头绪没有?!”
凶手是谁,根本没必要问。
普天之下,能把他按在地上打到毫无还手之力,偏偏打得惨烈到这种程度还愿意留一口气没打死的,除了他的老师艾弗利之外,也没第二个了。
不知道从槐诗那狗东西那里究竟听了什么谣言,竟然连自己一句话都不听,见了面直接抽出铜头皮带来开始玩小陀螺。
完事儿之后还问自己知不知道错哪儿了!
造孽啊!
要说打就打了,偏偏老头儿打完还不解气,用了自己压箱底的极意,【毁型】!
必中真伤,除了自然痊愈之外,自己的血魂转换都没办法修,只能挺着一张猪头脸,遥着轮椅,一路在无情的嘲讽大笑声中回归原罪军团。
一想到这里,卡车司机就忍不住一阵气冷抖,眼泪就快要落下来。
这个世界究竟还能不能好了?
究竟自己这些工具人怎么活着他们才满意?
可此刻,面对雷蒙德的质问,槐诗非但毫不羞愧,反而一声冷笑:“哈?你问我,我问谁?反正不可能是我。”
眼看着雷蒙德坐轮椅,槐诗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有什么良心负担。
如果不是艾弗利的话,今天抽铜头皮带的就是他自己了!
“呵。”
面对着槐诗不知悔改的模样,雷蒙德气冷抖过后,忽然发出了一声冷笑,面目之上满是嘲弄和戏谑。
有人要倒霉。
那个人是谁,我不说。
此刻,槐诗被雷蒙德看着,不由得有点发毛,皱眉:“你笑什么?”
“啊,我有个朋友的老婆要生了。”雷蒙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越发的嘲讽:“我高兴。”
槐诗不解,看向他旁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的白狼少女安娜,也在捂着嘴:“那你呢?”
安娜一愣,顿时努力的挤出严肃的神情,视线飘忽:“咳咳,我……我和他一个朋友。”
“……”
一时间,槐诗越发的茫然。
最后,看向林中小屋的时候,神情渐渐严肃起来,可谓阴沉。
“他们那个朋友,是不是你?”
“啊?”
旁边默默吃瓜的林中小屋陷入呆滞。
只是犹豫了一下,就看到槐诗开始麻利的现场开始捏铜头皮带,杀意盎然。
剑圣临走之前,将道场和孙女托付给自己,结果你个小王八蛋,小小年纪不学好,婚还没结,就特么搞出人命了!
今天就要让你领会一下,云中君代代传承的硬核教育!
小十九已经欲哭无泪。
这他妈的关我什么事儿啊!
自己和遥香还只是纯洁的拉小手的关……呃,好吧,确实,有可能不那么纯洁,有那么一点……好吧,有那么一些……不能对其他人说的事情,但也不至于忽然之间有孩子啊!
而槐诗,动作也忽然停顿一瞬。
僵硬在原地。
直到现在,才终于想起来,那种徘徊在心中的不妙源自何处。
感受到身后轻柔的呼吸声,这种趁自己不注意的感觉……
在呆滞中,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回头。
“师姐,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