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记者,我们的队员都来了。”
施菲菲在人群中扫了两眼,没看到胡铭晨的身影。
“都来了?不会吧,你们队长就没来嘛,怎么,他就真那么拿大,瞧不起我们?”
这次施菲菲前来,重点要采访的就是胡铭晨,而现在胡铭晨不露面,这算怎么回事。
“不是的,不是的,施记者,你误会了,我们队长没那个意思,是企鹅门户网站要采访他,所以他等着要接受他们的采访,暂时不能来,不好意思。”田勇军知道国家电视台的记者时不能得罪的,他们还盼着人家帮忙洗刷冤屈呢,于是赶紧否定和赔礼道。
“企鹅门户网站采访他?他不是不接受访问的吗?”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
“不行,要采访得一起采访,不能让企鹅门户网站先,否则我就放弃。而且,还不能让企鹅门户网站比我们先发消息。我们是国家电视台,拿不到独家就算了,还吃剩饭,我可不干。”施菲菲马上就耍性子。
施菲菲一方面是对胡铭晨接受企鹅门户网站访问而拒绝他有所不满,另一方面,国家电视台的确通常是拿独家的,被其他媒体抢先的情况,真的不多。
“那”
“那什么,你赶紧去找你们队长,他愿意就愿意,不愿意我们就走。”施菲菲皱着眉头挥了挥手道。
没办法,田勇军又只有去找胡铭晨。
其他人觉得要在国家电视台露个脸了,各个高兴,各个兴奋。
可见胡铭晨没来,采访暂时搁浅,他们的心又提了起来,帮着施菲菲祈祷,希望胡铭晨一定要来。
“什么,要求我也去接受采访,不然就放弃?”听了田勇军叙述之后,胡铭晨觉得挺搞笑的。
“他是这么说的。胡铭晨,要不,你就去一起吧,这人家已经来了,我们也需要发出我们的正确声音,你说是不?”
“行,那你就去,你们先接受采访,我等一会,接受她和企鹅门户网站的联合采访,至于播发的时间,由他们自己约定。”没外人在,胡铭晨就没有什么造作,直接对田勇军点头道。
有了胡铭晨的这个保证,施菲菲总算不再耍脾气了,安排田勇军他们的顺序,就开始坐下来一对一的采访。
“田勇军同学,听说你家就是卫东的,是吗?当你得知家乡发大水,你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没错,我老家就是卫东的,当我在学校的时候,从新闻里看到家乡大水,我是很担心的,后来与家里通电话,得知家被淹了,就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长了一对翅膀飞到家里面。”
“那么来中原省救灾,就是来卫东市救灾,你们宿舍是你提出来的咯?”
“我当时是想回来,可是隔得远,后来交通又中断了,我想来也来不了。真正提出来这边救灾,是我们队长胡铭晨提出来的,我们只是对他的提意积极响应。”田勇军答道
“既然交通已经中断,那你们又是怎么来的呢?”施菲菲问。
“我们去机场买机票,商都机场已经封闭,得知来不了,我们很沮丧,后来是胡铭晨将机票买到了丰未市,然后再从丰未市辗转来商都。”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对你们这次的舆论风波怎么看?毕竟你是卫东市的人,而那个不幸也发生在卫东市。”施菲菲的问题立马做了一个跳跃。
“我觉得,这次的舆论风波,是对我们的污蔑,是一种对善良人世的抹黑。那天的事情,我就在场,当看到果大河决堤,群众被冲入水中,我们队长是第一个跳下水的。我后来也跟着跳下水了,当时的水很急,我们刚到水里面,就被冲着走,根本就站不稳。当时我们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人,能救谁救救谁,压根没有想多了。根本就不是像那些人所说的什么见死不救,要是我们见死不救,那我们跳下水干什么?”
“这是你第一次救灾?”
“是的,平生第一次,更没想到,还是在我的家乡。”
“当时,你们看到卫东市的情况是不是很严重,你心情怎么样?”
“当时心情非常的沉重和心痛,整个卫东市一片泽国,大量房屋被淹,原本肥沃的土地,进年可以想见,很多会颗粒无收很多人家的全部财产都浸泡在水里,而我家,一样浸泡在水里,现在想想,我都还难以抑制我悲痛的心情。那种失去家园,甚至失去亲人的感觉,一般人所难以理解,所以那几天在卫东市,我们没日没夜的干,救希望多救出一个,多救出一点,我们手破了,脚肿了,可一个喊苦喊累的都没有”这一段,田勇军是哽咽着回答的。
“而你们是在校大学生,没有吃过那种苦。”施菲菲道。
“的确如此,我家还是农村的,我都没有经历过那样的艰辛。”
“那你们队长抱怨过吗?”
“没有,完全没有,他不仅没有抱怨过,而且每次都是冲在前头,就算其他人喊可以休息一下了,他还是要再进去一次。说实在话,以前我从未想过胡铭晨会是这种伟岸的人。以前我们关系好,但是,我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对他充满了敬仰和感激。他不是我们这边的人,他完全不用来,而且我们队长胡铭晨家境不错,我相信他没有受过这种苦难。可是他是把每一个灾区的灾民当成自己的亲人,出钱出力,说实话,换成我是他,我都做不到这点,我们好多天没吃过热饭,他这期间,从未要求过特殊待遇。”说着,有感而发的田勇军眼泪就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