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铭义这一表态,其他人就算有点别的想法,似乎也不好说出来了。
要是反对胡铭义的提议,不但得罪胡铭义,也得罪胡铭晨和胡建军,要是胡铭晨小心眼少分一些,那怎么办,岂不是亏了。
所以,其他人干脆就附和着胡铭义的意思,纷纷表态由胡铭晨说了算。
反正这么多钱的确大部分是胡铭晨的功劳,由他决定,道理上也还说得过去。他们只希望胡铭晨不要玩那么重小娃娃抢糖果的手段,自己把大部分留下,只分少部分给他们就行。
“我说你们也太没主见了嘛,他一个小娃娃,你们这些大人就都听他的啊?该说意见的还是要说的嘛,要是他分得不公平,回头大家都有话讲,那就影响感情和关系了嘛。”别人没意见,钟英却倒是有点不干。
就像仿佛别人放纵胡铭晨,是损害了她钟英的利益似的。
“我奶奶说得对,钱嘛,是小事,我们几家人的关系那才是大事。如果有什么想法,就提出来嘛,这样我小娃娃的担子也轻一些,要是事后有人讲我偏袒,的确不好。”胡铭晨实际上对奶奶的意见不以为然,只不过她老人家当着那么多人如此说,胡铭晨也不可不做点回应。
实际上,不以为然的还不止胡铭晨呢,其余人,一样是不以为然的。钟英又没参与这个事,也不同着分钱,她插什么嘴嘛,画蛇添足,反客为主,这是很让人不舒服的。
“没关系,不会有人说什么的,你说吧。”
“听你的,要是为了一小点点钱就闹得不欢快,那这种人还怎么打交道哦。”
“你和别人谈判都没让我们吃亏,难不成分钱还会亏了我们?我不相信,你说怎么分就怎么分。”
“是啊,没事的。”
大家这么七嘴八舌的一说,反倒反衬得钟英像个心胸狭窄的小人,他们大度大气。
钟英的脸色阴阴沉沉的,坐在那里不再说话了,当着这么多的人做“坏人”,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要是别人没表态还差不多,人家话都说到如此地步了,她再说话,就显得聒噪和不通情识趣。
“好吧,既然大家如此说,那我也就不矫情,我就提出一个章法,要是你们觉得不合理,你们再提出意见来。”胡铭晨于是也就不再推辞了,尤其是钟英刚刚说完那样一番话的情况下,胡铭晨更是要掌握这个话语权。
“行行行。”
“可以。”
“没问题,你说嘛。”
胡铭晨同意,大家就纷纷点头。
“昨天帮助我家背煤的你们这些亲戚邻居有五个人,再加上挖煤的胡铭义大哥,就是六个,昨晚上我和我妈呢,也在这其中,所以,全部加起来我们就是八个人,这两千块钱干脆就这样,我们八个人平分,谁也不多一分,谁也不少一厘,一个人正好是两百五十块,你们觉得怎么样?”胡铭晨胸中早有腹稿,现在正好一五一十的搬出来。
胡铭晨还以为自己说完这个办法,所有人会对他异口同声的表示赞扬,最起码,胡铭晨没有厚此薄彼,平均分配,那是在公平不过。
胡铭晨和他江玉彩母子分五百块,胡铭义和龙翠娥两夫妻分五百块,徐进南和宋春美两夫妻分五百块,李秀梅和李秀菊两姐妹分五百块。真正做到了一碗水端平的效果。
然而胡铭晨说完之后,全场寂静,落针可闻,一个个先是瞪眼看着他,随即他家默契将目光移开去,有人看着地上,有人面面相觑,就是不说行也没说不好。
之所以会这样,实在是胡铭晨的分法出乎他们的预料。在他们的预想中,胡铭晨一定会拿多一些,拿了大头之后才会将剩下的平分给他们。
为什么呢?胡铭晨家是主家啊,他们是请来帮他家干活的。在派出所,也是胡铭晨和江玉彩被打得要严重些,后来谈判,又是胡铭晨所主导。
除此之外,这年月大家都不宽裕,两千块可不是小数目,正所谓见钱眼开,有着么一笔钱,谁会不想自己多分一些呢?
结果哪知道,胡铭晨一丝一毫的便宜都不愿意占,甚至换一个角度,还是他家亏了呢,挨了打,还花钱买菜请客,结果和大家分一样多,这不是亏了是什么。
可是呢,胡铭晨这样分,也没有人会站出来反对。
要是这个时候表态说可以,这个办法很好,会让人觉得贪财,不讲情义。可如果反对,说这样不行,那又是白目的傻瓜蛋,并且有得罪其他人的可能。故而才没有人出头,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就连胡建军也不好说什么。
“我讲你这娃娃,分东西么,要按照贡献来分嘛,你这样分,功劳大的就会觉得不好啊,功劳小的也会觉得占了便宜,于心不安,这样分不好嘛。”其他人都不好意思讲话,唯独钟英耐不住寂寞又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