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哪两件事?”秦虎没想到胡铭晨说出来的话居然是那样的,
“第一件,当然是要打个电话给你们宋所长,将情况原原本本汇报给他,既然牵扯到了高过招,那我建议你还是在他的指示下行事比较好,你说呢?”胡铭晨道。
“这个我当然要做,打算和你聊了之后就打电话给他。”秦虎点点头道。
“你还是先打,向领导汇报更重要,让领导有时间思考和反应。”胡铭晨的语气完全没有一点点小孩子的气息,整个人老练得就像是工作了十来年一样。
“嗯,好,那你说第二件,你说了我马上就给他打电话。”
“第二件事就是你得让一个人到卫生院那边去盯着,这件事情的性质,关键还是在于老百姓伤的情况怎么样。我说直接点,要是有人死了,别说你处理不了,就是你们所长,乡里面的乡长恐怕都处理不了,那个性质完全不同。有些人要是卫生院医治不了,那该送城里就急忙安排车送城里。只要不死人,你的身上就有一件大功劳,要是死了人,恐怕你就功过相抵了。”胡铭晨眼珠子转动着铿锵说道。
听到前面,秦虎还保持平静,可是听到最后,他就明显的愣怔了一下。
秦虎怎么也没想到,胡铭晨会从他的利益角度去思考。
秦虎虽然没想过自己会升官,可是对于立功他还是在乎的,别的不说,起码资历就更好了,说不准工资还会调一调。当然要是能升官,秦虎无论如何也不会拒绝,在体制内的人,就没有谁不希望自己获得重用。
“对,对,对头,我马上让人去,哦,不,我的赶紧去和高过招说,找人送城里,得他安排才行。”说完秦虎就不管胡铭晨了,站起来拉开门就往外走。
找到高过招,发现那个家伙竟然在办公室的小床上睡着了。不得已秦虎又赶紧找跟着留守的办公室副主任,让他安排乡里面唯一留下的一辆吉普车随时候着使用。
转个身,秦虎就该给宋乔山打电话了。
在家里面接到秦虎的电话,宋乔山还是有点点意外,等听秦虎将前前后后的因果说了一遍后,眉头深深的蹙了起来。
“秦虎,你这件事情干得不错,很漂亮。现在你把那些人给我看好了,我不管谁给你打了招呼,那些人一个都别放,我马上向李乡长汇报,下一步的动作你等待我的指示。”
得到老大的表扬,秦虎很是振奋,挺胸抬头,中气十足的对着电话道:“是,一定按照您的指示落实。”
挂了电话,点上一支烟抽了几口,宋乔山才拿起电话来打给李朝贵。
听了宋乔山的讲述,李朝贵脸色铁青的可怕。
发生打架没什么,可是发生群体性的踩踏,那才是真正的严重,严重到李朝贵都扛不住。
尤其是在过年期间的大年初一,要是在杜格乡发生了踩踏,甚至还死了人的话,那李朝贵的乌纱帽极有可能就掉了。上面绝对要追究,就算值班领导高过招会首当其冲,可是他这个乡长想完全撇清,也几乎没有可能,一个处分铁定跑不掉。
“高过招那个混蛋,我曰他仙人板板,球事不做,就晓得喝他的马尿。都这时候了,那狗曰的还睡得着,老子恨不得踹他一脚。”
“乡长,现在骂高过招没有意义,当务之急是得赶紧处理啊,我已经让所里面抓人不放了,但是群众受伤的那边要是不妥善,怕事态会随时扩大。”宋乔山忧心道。
“嗯,你说的在理,这样,乔山通知,干脆就麻烦你一趟,赶紧找个车回乡里面,我授权你全权处理,我这就联系一下县医院,看他们能不能拍救护车和一些医务人员去支援,随后我也会赶回去的。无论如何,想尽一切办法都不能让一个群众死,要是死了人,就会大条,到时候县里面想不处理我们都不行。”李朝贵果断的说道。
“我晓得重要性,我马上起身。可是高过招那边”
“不要管毬他,放心,我会和书记打招呼的,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不收拾他一下,他不长记性。”李朝贵霸气的说道。
高过招虽然是副乡长,可并不是李朝贵的人,说直接点,他和书记走得比较近,可是也很难说是书记的人。
当然在这个关头,李朝贵才不会去管高过招是谁的人,他只晓得,那个混蛋已经影响到了他的仕途前程,那就必须得给他点脸色。
而且李朝贵相信,就算高过招是书记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书记也会恨高过招的。
要是事情闹大,闹到不可收拾,那影响的可不仅仅是他李朝贵,书记是一把手,他同样也脱不了干系。
在民间,断人钱财是最大的仇人,可是在官场上,断刃仕途就是最大的仇人。
只要李朝贵和书记联合起来,他高过招能在乡里面有好日子过,那才怪。
“龙大云怎么要找你家的不痛快呢?而且还是选择在这个时候。”秦虎又和胡铭晨坐到了一起。
既然要等指示,那秦虎干脆也不审,就把人看好就行。
何况和胡铭晨聊天也不是瞎聊,等于也是在了解情况。
“我怎么晓得那个狗曰的哪根筋不对劲,之前我家根本就不认识他,更别说和他有什么仇什么怨。神经兮兮的不买票就要看霸王电影,真他娘的见了鬼了。”一提起这个事,胡铭晨还是窝火。
“照你这么说这个事情极有可能后面有人指使,专门搞破坏。你仔细想一想,你家最近得罪什么人。”秦虎道。
“我家一向是不惹事的,能得罪什么人啊,最近这半年,除了得罪你以外,其他一个人都没惹过。”胡铭晨道。
“你看你说得我们不是和好了嘛,难不成你还会怀疑是我搞鬼啊?要是我,我还能坐在这里和你说这些?”秦虎一下就急了。
“呵呵,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可能会怀疑你呢,我只是要说明,我家什么人都没得罪过。”胡铭晨赶紧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哎呀,想那么多干什么,回头我去审一审那小子,不就清清楚楚了吗。”秦虎一拍大腿道。
“生意做不成了,我还得处理卖了的票呢,想想就晦气,一下子等于损失好几千。”胡铭晨叹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