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凉城之后,两人直接奔往市医院的住院部,在三楼真的找到了胡又灵。只不过胡又灵不是躺在病床上,仅仅是坐在过道的椅子上而已。
“姐,姐,你怎么了?怎么会在这里?”见到胡又灵,胡建强蹲在她的面前,关心的问道。
此时的胡又灵原本白色的毛衣上沾了不少的血渍,右手手臂的那一只衣袖已经被割掉,变成了包扎的纱布,纱布边缘还有血浸出。
“我还好”脸色苍白的胡又灵声音许多的说道。
“你们是胡又灵的家属是吧?”胡又灵刚说了三个字,一个护士就拿着一个夹板过来问道。
“是,是,是,我们刚到。”胡铭晨代为回答道。
胡建强此时也转过脑袋看着那位忽然冒出来的护士。
“是就好,赶紧去缴费,他的手只是做了简单包扎,你们去缴费了之后,我们才好给他安排缝针。另外一个男的,还在手术室里面呢,你们快点啊。”护士原来是为了催医疗费。
“要交多少钱?”胡建强问道。
“先交两千,赶紧去,拖时间长了对他们可不好。”护士催促道。
现在的医院,那是见不到钱就基本上什么都不做的,那些什么救死扶伤,以病人的治疗为第一优先的人道主义精神和制度还没有形成。总之,要看病就得先给钱,要是不给钱的话,医院可以手术做到一半就停下来。
“两千我先交一千五行不行?”胡建强愁眉苦脸尴尬的问答。
“你以为这是菜市场啊,两千已经是最低的底线了,这还只是开始,后面有可能还要追加呢。还一千五,我又不是来和你讨价还价的,爱交不交,不交就把病人接走吧。”护士小姐的脾气态度很不好,很火辣的就给胡建强呛回去。
胡建强自己就只有一千五,而且这还是留着准备应付房租和水电的。现在胡又灵这边急需,他自然得先拿出来。然而他也只有那么多,医院显然又不给更多的时间去凑钱。
“建强,你和小晨先帮一把吧,我的伤小,倒无所谓,郭文龙的伤重,出不得医院啊。”被护士那一威胁,胡又灵担惊受怕,朝胡建强和胡铭晨哀求道。
“三叔,公司账上不是还有五百块吗,你也去取出来,先交了再说,救人要紧,其他的稍后再说吧。”胡铭晨道。
胡铭晨不能怪护士鲁莽态度差,人家也是具体办事的,而且,之前估计没少遇到医药费扯皮的事,再加上现在各个医院的大环境几乎都一样,以其去责备人家,还不如想想如何解决困难。
“当前也只能如此了,医生,赶紧安排治疗吧,我这马上就去交钱。”胡建强把护士也当成了医生,在他眼里,或许穿白大褂的都一样。
“三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会搞成这样?”胡建强下到一楼去交钱之后,胡铭晨蹲在胡又灵的面前问道。
“我们被抢劫,那伙人太狠了,根本不给我机会,提起刀就杀”回想起当时的恐怖,胡又灵的左手和脑袋都在发抖,“最后不但抢了我们所有的钱,还牵走了车上的牛,我们两个也受了伤。”
“抢劫?在哪里被抢在放窝村下面的磨砂垭口吗?”胡铭晨眉头深深的皱起,脑子里想起了什么试探着问道。
“对,对,就是在磨砂垭口。”胡铭晨一语中的,胡又灵就激动起来。
胡铭晨为什么会知道?那是因为在来城里的路上,路过磨砂垭口的时候,看到一辆货车停在路边,车头撞在路边的岩壁上。当时他以为,那只是一辆出了事故的车辆,发动不了等待救援。现在回想起来,胡铭晨才把那辆车与胡又灵他们的遭遇联系到一起。
从放窝到杜格的道路打通之后,从高山县到银杏县的距离就近了二十几公里。
以前从凉城或者从高山县去银杏县,一直走的是省道,不过,放窝到杜格的这一段打通,就等于是在省道的大弯中间拉了一条直线,越来越多了解情况的司机会选择从放窝离开省道,过了杜格,去到房尔镇之后,再从那边的岔路口上省道,这样一来,就不用绕去杨梅乡和罗坪乡。
从放窝道杜格这一截的路况是不太好,不是水泥路也不是沥青路,就是砂石路面而已。不过看在节省二十多公里的份上,不少司机还是觉得走这边是划得来的,尤其是货车。
货车对路面并不太挑剔,反而在乎节约油钱和时间。郭文龙之前就是跑杜格乡的班车,他当然更知道走这条路的近,只是没想到却会在磨砂垭口挨了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