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给我起来,立刻,马上,否则你就给我滚蛋,咱们这里不需要软蛋,不需要娘们,起来继续。”裴强在远端咆哮骂道。
胡铭晨就是受不得这种羞辱,尤其是将他比喻成娘们,胡铭晨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酸胀的双手撑住地面,坐了起来:“我能接续,但是能不能给点水喝渴得嗓子冒烟了。”
“想喝水是吧?”也不知道裴强是会读唇语还是周围有收音器,胡铭晨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裴强却笑得他在说什么,“想喝水的话,就去旁边的泥塘,那里有水。”
裴强所说的泥塘,就是一会儿胡铭晨要吊着绳索从上面横跨的一片沼泽。那个地方远远看去,就是一片泥水,污秽不堪。
摆在胡铭晨面前就只有两条路,要么退出,承认自己不行,承认自己是娘们,要么就真只能喝那一片泥水。
胡铭晨之前上山的时候,不是没喝过小河沟的水或者田水,可是那些水起码看起来是很清亮的,甚至可以看做是山泉水。然而现在摆在面前的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那一片泥淖,不知道洗过多少人的脚,不知道浸泡过多少人的全身。
“怎么?嫌脏是吧,嫌脏你就不要喝,嫌脏你就继续动起来,再不行,你可以选择退出,除此之外,你没有别的选择。”喇叭里传来裴强戏谑的声音道。
胡铭晨是不会认输推出的,他只是沉吟了稍倾,就撑住膝盖站起来,拖着沉重无比的步伐,朝那一片泥淖迤逦而去。
看到胡铭晨选择去喝泥水,坐在监控室的裴强点了点头,对胡铭晨的选择,他表示满意,所以,对胡铭晨的缓慢动作他没有再催促。
到了那一滩泥水边,胡铭晨趴下身子来。
这一片水很浅,因此根本没有太多清亮的部分。水面两三公分下就是稀泥,如果胡铭晨用手把水捧起来的话,难免就会将下面的稀泥给搅起来。所以最佳的办法,就是趴下去,直接用嘴轻轻的触碰水面,然后再将水给吸到嘴里,这样的话,喝下去的水还会显得稍微洁净一些,至少,杂质不会太多。
这样喝水,对于一个饥渴难耐的人来说,真是一种折磨,喝水都不能喝得酣畅。吸力稍微大一点,嘴里面就会充斥着不少稀泥。
慢慢的连续喝了几口,胡铭晨总算将干燥的口腔和嗓子给润了个遍。这个水即便难喝,即便被太阳晒得温热,但好歹也是水,胡铭晨整个人感觉舒服了不少。
就在胡铭晨要爬起来的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膀子和前胸已经被水给润湿了。
胡铭晨看了自己刚才喝过的地方一眼,干脆将整个头埋下去,让泥水把自己的脸全部浸泡一遍。
等胡铭晨再抬起头来,他的脸上头发上全是黄色的稀泥。不过这样一泡,的确让他精神好了许多,只见他双手一撑,起来蹲在泥水里,双手合拢捧起水就往头上浇。
这个时候哪还管什么形象,怎么舒服干脆就怎么来。
喝了水,身体降了温。胡铭晨才感觉到体能恢复了一些,也不需要裴强下指示提要求,他自己就主动走回去,躬身继续搬轮胎。
剩下的十次翻转,胡铭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完成。
接下来,胡铭晨还得去吊着绳子从泥潭上过一个来回,裴强交代的任务才算是完成。
胡铭晨走过去爬上木头搭成的台子,那一根大拇指粗细的钢绳就栓在木台的横杆上。
站在木台上朝对面看去,这一段距离目测大概有五十米远,绳子距离下面的泥潭高度在四米左右。
人一旦上了绳子,就必须一次性到达对岸,否则就只有一个结果,调到下面的泥潭里,然后再爬出来重新来过。
胡铭晨深呼吸一口气,跨到横杆外面去,吐了点口水在手心搓了搓,接着双手一前一后拉住绳子,脚一蹬,整个人就离开平台悬空。
此时胡铭晨的双手无比的酸胀疼痛,在此之前,他才做了两百个俯卧撑,两百个仰卧起坐,还将巨重无比的大轮胎翻了五十次,现在这一双手,又得将他一百余斤的体重拉在空中,其困苦可想而知。
为了早点结束,胡铭晨牙齿紧咬,死命坚持。胡铭晨把它当成了做引体向上,胡铭晨感觉,从这边过去,大概相当于一百个左右引体向上。
平时锻炼的时候,胡铭晨不是没有做过那么多引体向上过,他坚信自己只要撑住,应该可以完成。
只不过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胡铭晨刚刚吊着绳索艰难的前行了十几米,双手就再也使不上力,每一步前进都变得痛苦无比。最终他手一滑,很无情的掉落到了下面的泥塘中。
这十几米的前进算是白做了,一仰天倒在泥水里的胡铭晨,只能爬出来重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