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地的确是一组二组占得多,但是修干沟的桥,几万块要花的吧,那个钱就是我们三组出,我们又占地又出钱,这还不够。如果不行就你们一组出这笔钱,你们被占的地,我们三组帮你们出一半,你家占了四分,那我家的地随你挑两分,如何?”胡建强扔了烟头站起来说道。
这年头的几万块那是一笔大数目,别说是村里面,就是乡里面也轻易拿不出来。现在要一组拿这些钱,那些人会干才怪。在他们眼里,土地的确是值钱,但是真金白银更值钱。分摊下去,一家起码要摊两千块,这笔钱且不说他们愿不愿意出,单说能拿得出来的就没几家。他吴蹈辉是能拿得出来,可是脚底板都晓得,他绝对不会干。
“我要你家地干啥子,我就只要我家地。那笔钱也不是你们三组出,简单讲就是你家出的。你家有钱你家出,我家没钱,我出不起。”吴蹈辉冲胡建军说了两句话后,就将脑袋偏向一边不看他。
吴蹈辉不和胡建军目光直视,表面看是他耍傲慢,可实际上,他是没有面对胡建军的底气。
以前因为家里很穷,胡建军在吴蹈辉的面前还不如胡铭义呢。可是现在,今非昔比了,就算吴蹈辉当过村长,面对胡建军的时候,他也底气不够。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而胡建军家恰恰就是整个黄泥村最有钱的人家,否则也轻易出不起几万块。
旁边的村民听说胡建军一家拿出几万块来修桥,每个人看向胡建军的目光都变得热切不已。这可真正的是善心啊,否则的话,几万块完全可以在街上修房子了,哪里还晓得照顾同村人啊。
“我家出的钱就等于是我们三组出的钱,我算是帮大家出。”胡建军自豪的大声道。
“你既然那么牛,那么喜欢出,那你干脆就帮我们所有人出了得了。就比如我家的地,那一万块给我,那就可以占,我没二话。”吴蹈辉不看胡建军道。
吴蹈辉这是插科打诨了,根本就不讲道理。这点,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就算同是一组的很多人,也觉得吴蹈辉过分了。
不过他们也晓得他是被胡建强搞下了村长,所以故意针对胡建军,所以大家并不讲什么话。
“一万块?美毬死你,你家的这四分地能挖出金子吗,亏你说得出口。”胡建军很不爽的反击道。
“我为什么说不出口,我家的地我凭什么说不出口。愿意买就买,不愿意买就算毬,又不毬是我上门去找你们,是你们来找我。”吴蹈辉瞪了胡建军一眼道。
“买,买个毬”胡建军大声道。
“二哥,不要和她吵,不要和他吵。”胡建军担心场面搞僵,弄吵起来,急忙制止住胡建军。
“吴蹈辉,我就问你,你家的地到底让不让占?”制止了胡建军之后,胡建强质问吴蹈辉道。
“不让,就是不让,你能拿我怎么样,不要以为你当了村长就了不起,我们一组的人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今天你们不是来谈事情,是来侵门踏户,以为我们一组好欺负是不是?大家看看,他们这样上门来威胁我,算啥子?”吴蹈辉不但很硬气的一口拒绝,而且他还想要提起一组和三组的敌对和仇视。
只不过,公道自在人心,大家对吴蹈辉的怂恿,一点反应都没有,表现得很麻木。
吴蹈辉见一点附和声都没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刚才我还愿意卖一万,现在一万我都不干,就这样,你们爱咋滴咋滴。”
“行,那我们就重新画图,你家既然不愿意占地,那我们修的路就不经过你们三家,离了张屠夫难道就会吃带毛猪了吗?丑话我先说在前头,既然你家不干,那以后我们修的路,就不准接,不要想我们修好了路,你们再搞一条小路来接,世界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其他一组的人,明天有时间就去村公所签字,我们争取三个月内将路修起来,路不从这边过,有些人家的地可能就要多占点,明天我们可以谈,到时候大不了村里面每年补贴一点粮食,我们村,要是连一条路都没有,只会一直穷下去,我不希望我们这代人再让下一代人娶媳妇嫁姑娘,连个马车拖拉机都来不了,还搞马驼脚走,说难听点,就是没路,外面的姑娘都不愿意嫁来我们黄泥村。你们觉得行不行?三组二组都全部达成一致了,现在只剩下你们一组了。”胡建军拿出村长的气势道。
“行,我们愿意修路。”大多数人都点头同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