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月就两千块钱。”胡建军看了看胡铭晨道。
“我一年不下五万。”胡建强跟着道。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你们比人家双职工拿得都多,还有,住的房子,现在杜格乡没有比你们两老住的更好的了吧?”
对于这个问题,钟英就算想辩解,那也说不出口。
“现在你们是有面子了,走到哪里都受人尊重了,在这周边,你们不管去哪家,哪家不是将你们当成座上宾。扪心自问,你们真的觉得人家就是冲着你们二老的面子?不是的,是冲我三叔的面子。换句话说,只有你们的儿子有本事了有面子了,你们才会有。三十年前看父爱子,三十年后看子敬父。算我求你们了,你们就消停点吧,现在生活那么好了,要什么有什么了,找点别的乐趣不行吗?干嘛每天要把重心放在自己的儿子儿媳身上,何必要在别人的面前编排自己的家里人呢?”胡铭晨语重心长的道。
这些话,有很大一部分是重生之前的那个胡铭晨要说的,但是那时候他没有底气说,也不敢说,只能闷在心里。当然,这里面的有些话也是江玉彩经常提到的话,只是她也不敢讲。
或许这些话就因为没有人在他们面前说,才会使得两位老人一如既往,甚至变本加厉。
今天胡铭晨实在是忍不住了,自己几个月回来一次,他们就到家里面大吵大闹,真的太不像话。
所以胡铭晨不管三七二十一,他豁出去了,就算说了两位老人不高兴,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自己过几天就出门,反正自己说的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这些话,已经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胡铭晨,你的意思就是我们是沾你家的光了呗。”钟英憋着气道。
“以前这话我不敢承认,现在我敢,事实上就是这样。当然,这本身就是晚辈些应该做的,不管是孝敬你们还是赡养你们,都应该,这没什么好说的。记得有一年,你大年三十到我家来要债,那时候你说的那些话我都还记得,奶奶,说真的,你差点将我家给逼疯了。那个年,我家过得煎熬,我爸我妈连续吵了个正月。这就算了,那个事情你竟然还拿到三家寨拿到清水河那边去到处宣讲。现在,你说过的那些话,人家原封不动的转述给我家,你觉得为什么?人家是以这个来讨好我家。说明什么?说明我家现在更有面子了,人家更在乎我家的面子了,就算你是亲奶奶。”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想让你们不高兴,不是的,我希望你们天天高兴,希望你们颐养天年。可是,你们的开心不能以贬低自己的孩子为代价,这几年你们倒是没有再说我家了,但是就算我经常不在家,我也晓得你们时不时就背后说我大爹家这不好那不好,甚至也没少编排我三孃,何必呢?何必呢?改改吧,我的奶奶。爷爷你也是,你是一家之主,处事应该公平公正,不要不管对错,你爱护我奶奶是对的,挺好,可是有些时候,你是在火上浇油。就算明知道我奶奶道理上站不住,你也不劝劝,真的很不好啊,我的爷爷。”胡铭晨声情并茂,像是哀求,又像是感慨道。
胡铭晨的话,同时引来了好几双赞同的眼神。
胡建业三兄弟如此,刘春花和江玉彩觉得如此,就连站在上边不敢下来插话的胡铭勇他们也觉得胡铭晨说得太对了。
他们感觉现在胡铭晨就像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说出了他们想说却不敢说的话,那些话简直说到他们的心坎里,如同大热天喝了一碗凉水,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而钟英和胡二华的额头却黑成了一条线。胡铭晨如此直接的话,就算是对的,他们两位老人也觉得难以接受。
钟英和胡二华觉得,被一个孙子这么不留情面的斥责,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尤其是当着刘春花和胡建业的面,太过于离经叛道。
“走,我们走,真的以为自己家很了不起了,一个孙子也敢这样数落我们,要教我们做人了,还坐在这里干什么,难道继续看他家脸色吗?”钟英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喊着胡二华道。
“奶奶,我哪里敢教你们做人,我是万万不敢的,我只不过只不过是说点事实而已。就算你们觉得难以接受,我也还是希望你们可以多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