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铭晨,这钱,你怎么就给我了呢?我啥事没干,都是你弄来的啊。”在去往罗温的班车上,郝洋碰了一下胡铭晨道。
郝洋本来是想说出一万这个数字的,可是一想到班车上还有其他人,急忙将“一万”二字给省略了。刚刚经历过的这件事,让郝洋意识到才不外露的重要性,而且现在恰好是年关,每年这个时候都是盗窃案多发的季节,那些没钱的人总要想办法整钱过年的嘛。
“呵呵,怎么?嫌少啊?”胡铭晨将目光从车窗外收回来,看了郝洋一眼后笑道。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无功不受禄,我”被胡铭晨如此误会,郝洋顿时就激动和紧张起来。
“什么无功不受禄啊,这一路上你不是都在都参与了的嘛,男子汉,就别矫情了,马上就过年了,荷包里面有点,年才好过。对于我来说,那点钱有和没有,就是一回事,没啥两样。你要是当我是朋友,就别说那些废话了。”胡铭晨打断了郝洋的话道。
就因为郝洋不是那种贪婪的人,不是那种见到钱就睁不开眼的人,胡铭晨才愿意多帮他一把。
就像胡铭晨说的,一万块钱,对于胡铭晨来说完全就是可有可无,就像郝洋的身上多一块钱少一块钱差不多。可是这一万块钱在郝洋那里就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有了这笔钱,这个年他家就好过得多。
被胡铭晨粗鲁的将话打断,郝洋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对胡铭晨的无私帮助无比的感动。从小到大,同学们更多时候是瞧不起他,还没有一个人像胡铭晨这般真诚的对他,无私的给予他如此的帮助。
“胡铭晨,谢谢你,今天你对我的好,我将永远铭记,永不敢忘。”郝洋鼻子酸酸的动情道。
“不必这么感激涕零,咱们是朋友,是哥们,我帮你是正常的,难道有一天我遇到困难,你会不帮我吗?”胡铭晨善意的揉揉郝洋的肩膀,面带微笑的安抚他道。
“今后只要是用得着我的地方,上刀山下油锅,我要是皱一下眉头,那就不是郝洋,我就不是男人。”郝洋抿着嘴,以十分坚定的语气道。
从市里面到罗温的这段路属于丘陵地带,沥青路面很是平整,在省道的两侧路边,时不时就会冒出一个村庄来。那些高大的行道树,下半截刷上了雪白的石灰。
班车司机是一个很稳的老司机,车速一直保持在五十五到六十只见。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行驶,班车终于开进了罗温县城,在县城的道路上左拐右拐了十来分钟,班车这才在罗温县的汽车站停了下来。
“你们着县城看起来听繁华的嘛,刚才路上我看到,一片热闹景象。”从班车上下来,胡铭晨扫了一眼汽车站附近的高楼,发表了他对罗温县的初步印象。
“繁华什么啊,你看到的就是个表象,这两年,我们县大力发展房地产业,所以你看到的这些高楼,基本上都是三年内拔地而起的。实际上我们罗温并没有什么太强势的支柱产业,当然了,由于靠近江边,我们这边还不算太贫穷。”面对胡铭晨的夸赞,郝洋不以为意道。
一般人对于外人夸奖自己的家乡,都是要自豪的假意谦虚一下,可是郝洋的话,并不是虚假的谦虚,而是他心底里的真实看法。
以前郝洋还不是太觉得,但是已经上了一个学期的大学,学的又是经济,因此在理论的武装下,郝洋对罗温的认识又更进了一步。
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既然罗温靠近江边,那当然是要靠水吃水的了。在当地,采砂业比较蓬勃,水产养殖也还不错。郝洋说当地还不算贫穷,可并不是说就没有穷人,起码郝洋家就算得上是。
当然了,穷人全国各地都有,就算是天子脚下的四九城,一样有揭不开锅的主。
“还有,你刚才看到人多,是因为要过年了嘛,大家出门筹备年货,还有就是在外打工的年轻人回来了。我们罗温也算得上是外出务工的大县,每年有超过十万人去往大城市打工。”停顿了一下,郝洋又进一步补充道。
“你不是年货我差点忘了,我记得你家是在城郊,既然我们现在就在城里,那你就带我去超市逛逛,顺便买点东西。”胡铭晨点了点头之后,提出一个意见道。
“胡铭晨,我家是住在城郊的马街,不用买什么东西的了,我们可没什么讲究。”大体猜到胡铭晨要去超市是为了什么,郝洋就赶紧道。
“什么话,我第一次上门,怎么能两手空空呢。咱么一码归一码,你要么带我去,要么我就自己打听问着去。”胡铭晨非常坚持,就是要去超市逛逛。
胡铭晨把话都说到这份上,郝洋又怎么好再反对。
再郝洋的带领下,胡铭晨跟着他去了罗温县城最大的喜乐超市。在超市里面,胡铭晨买了一些应景过年的礼物,之后又重新给郝洋的爸爸带了本土的两条烟。
看着胡铭晨不听往购物车里面放东西,郝洋拦都拦不住。等到买单的时候,他又抢着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