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仑越想越深以为然,忽然张开五指,砰的一下拍在桌子上,豁然起身,怒视着王安:
“岂有此理,哪来的不分尊卑的东西,竟敢在主家面前撒野,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
苏幕遮小嘴微张,她知道冯仑这人很喜欢出风头,却没想到,这家伙一下就装到了王安跟前,以她对王安的了解,能忍才怪了。
一边是远道而来的贵客,一边是和自己关系暧昧的太子殿下,她不得不出声阻止:“世兄不可,你误会了,这位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也是当今……”
太子两个字没说出来,就被冯仑抬手打断,不屑地笑了笑:“幕遮你不用说了,什么合作伙伴,不就是苏家隔房招回来的恶婿吗?
“区区分家的一个赘婿,吃软饭的家伙,也敢在家主面前咆哮,换作我们冯家,早就打断双腿逐出家族……”
苏幕遮被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惊呆了,不禁有些头疼,偏偏还不能坐视不理,叹息一声,再次开口:“不是的,冯世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那样是哪样!”冯仑一副已经看穿一切的表情,一口咬定,“幕遮你不用替此人辩解,他就是看你们孤儿姐弟好欺负,这种恶奴,你越是忍让,他越是会得寸进尺。”
他一边说,一边挺身而起,展现出挺拔的身材,盛气凌人地盯着王安:“区区一个宵小之辈,你和允文只管放心,只要我冯仑在这里,谁也别想欺辱你们!”
苏幕遮以手扶额,一时竟无言以对。
苏允文则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冯仑,眼里偷偷闪过幸灾乐祸地光芒。
对于冯仑的横插一杠,王安略一琢磨,就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他不动声色地转过身,掸了掸衣袍上的浮尘,这才不紧不慢地抬头看着冯仑:
“冯公子是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欺辱他们了?”
冯仑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和厌恶,抬手指着苏允文:“你刚才动手打了贤弟,乃是我亲眼所见,你还敢不承认?”
“你说这个。”王安瞥了苏允文一眼,笑道,“这只是我的一种教育方式,体现了我和允文兄弟间的相亲相爱。”
“呵呵,好一个相亲相爱,真是颠倒黑白,大胆恶奴,你不分尊卑,以下犯上,还不马上跪下忏悔,听凭幕遮发落!”
冯仑打定主意,要在苏幕遮面前展现自己的威风,哪肯听王安的解释。
先是冷笑,继而面色下沉,陡然大吼一声,以为可以震慑住王安。
这一招他在冯家的时候,可谓屡试不爽。
每次只要他这么一吼,无论多么刁钻泼辣的奴才,都会吓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连声讨饶。
可,他等待了好几秒,王安似乎毫无动静。
定睛一看,却见王安正用小手指掏耳朵,见他不说话,放下手指,弹了弹指甲,抱怨道:
“我说,你说话干吗这么大声,我又没聋,就这素质,呵呵……看来大名鼎鼎的冯家人,也不怎么样嘛。”
“你说什么!小子,你敢侮辱我临江冯家!”
冯仑本就看不上一个吃软饭的,此刻被这样嘲讽,顿时恶向胆边生,决定要好好教训王安一顿。
他怒容满面地看着王安,沉声道:“我看你这苏家恶婿,就是欠教训,既然幕遮不敢管你,正好我来替她管……来人!”
“怎么,你还想打架?”
王安嗤笑一声,此事正中他下怀,遂挑衅道:“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劝你耗子尾汁,好好反思,免得一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