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音而知弦意。
直到他们所有人被赵明拉了出去,就连司琴她们几个伺候的也被赶了出去。
屋内碍事的人全无踪影。
若敖子琰才拿着玉如意去挑芈凰的头纱。
随着如意轻轻挑起头纱一个边角,顷刻,芈凰的眼前渐渐变亮,本来有几分朦胧的男人,愈见清晰。
心脏咚咚地狂跳了两下。
这张脸虽然已经看过无数回。
可是第一次觉得这么俊美,怎么办!
以后日日对着,岂不是要自卑死了。
头纱被挑起了一半,忽然若敖子琰撤回了手,头纱又轻悠悠地落下。
芈凰一怔,甫又松了一口气。
突然她也不想揭开头纱了,因为看着这张脸又不禁想到和他的那些亲密。
让她做个缩头乌龟吧!
她好像真的没有做好心里准备!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这婚真的结早了。
突然,“刷”的一下,眼前陡然整个亮了起来,一张稀世俊颜在她眼前无限放大,“凰儿?”
芈凰眨眼,头纱突然没了,满室莹光。
若敖子琰就站她面前,雕颜玉表,一身金色的凤袍吉服穿在他身上更加雍容无度,丰神如玉。
若敖子琰盯着芈凰,一身凰袍凰冠,果然荣华无比,一张小脸更是化了一个桃花妆,人如桃花浅浅醉。
满室红艳,而她明丽无双。
若敖子琰上下打量着她,一张俊脸勉强地点点头,“今天这样子,算是及格了。”
“哼!”芈凰轻哼一声。
男人果然都是食色性也,只重外表。
他伸出手拉着她起身,突然向外走去,而不是桌前,“走,我们去挖和麅酒,喝交杯酒!”
“什么?和麅酒不都准备好了吗?”芈凰一脸不解,回头看着桌子上的酒,他们还去哪喝?
“不,我们要去喝我三年前埋下的和麅酒!”若敖子琰勾唇说道。
“什么,我不要去!”
穿着这么重的凰袍凰冠,比铠甲还重,如果不是若敖子琰后来抱着,她才不想多走一步路。
他整的这一身,好看归好看。
可是太重了,穿了一天,比负重行军还累。
“不行,不去也得去!”
若敖子琰霸道地摇头,然后过来给她把长长拖尾的外袍给脱下,还有凰冠上的各个金钗给卸了,只留两只金凤。
芈凰顿时浑身上下轻了许多。
然后摊开双手,“凰儿,也给为夫把这外套脱了!”
芈凰轻叱笑道,“你终于知道你的品位有多么华而不实了?”
“哼,明明心里美的要死。”若敖子琰是打死也不会承认这凤袍太重了的。
当然比起他这一套。
芈凰的才叫重死了。
红着小脸上前,学着他的样子为他宽衣。
这个动作先前已经训练的很熟练。
可是今天总有几分束手束脚。
感觉怪怪的。
“笨死了,这几日我不在,肯定又躲懒了。”若敖子琰嫌弃的握着她的手,带着她脱下外袍,嘴里教训道。
芈凰瞪着他,“你这叫本性暴露么?我们这才大婚呢!”
听说男人婚前婚后会两个样子。
他们才结婚,她就觉得他越来越霸道了!
“哼!以后你自然会知道我是什么样子,吃饭是什么样子,睡觉是什么样子,走路是什么样子……”
若敖子琰拉上她,“走,去上书房!”
芈凰被他拉着走,又道,“你不去前面金殿再招待一下么?”
“不去!”若敖子琰摇头,“今晚就我和你!”
“为什么非要今天去?”芈凰一脸不解。
若敖子琰笑道,“这和麅酒我埋了三年,从你离京去选城那天起,就等我们今日大婚来喝了。”
芈凰闻言不再犹豫。
他这算不算另一种告白。
等了三年,不,他说等了她十一年。
二人出了房门,守在门外的司琴她们微微一惊,“驸马,这么晚了,你们去哪?”
清浦笑了笑,“呵呵,司琴姐姐莫急,我家驸马是带太女表白去了!”
“表白?”司琴闻言闹了个大红脸。
这些都是戏里唱的桥段。
“嗯!所以大家今晚不用管,我家驸马肯定会带着太女玩到很晚的。”清浦接着说道。
他家公子可是等了十一年。
要是今夜不把想说的话都说了。
估计公子要憋死!
若敖子琰没说,环抱住芈凰,足尖轻点,若轻点浮萍一般,没有惊动任何东宫守卫,就掠出了东宫的高墙,向着上书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