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人多了,种田不赚钱,年轻人谁在家?没消息的没有,不找好工作谁出去,出去要花路费。更没有你说的那个长头,耳朵底下有痣的。”
这一个村民小组已经询问过七八户,谁也没见过,家里都没人失踪失联。
其实想了解这些情况用不着挨家挨户问,只需要请村干部打听打听就行。
李会斌感觉这是在做无用功,这是在浪费宝贵的时间和经费。正准备起身告辞,小朋友突然回头道:“我见过耳朵下有痣的女的,爷爷,你见过,奶奶也见过!”
不会这么巧吧!
李会斌一愣,急忙问:“小朋友,告诉警察叔叔,你什么时候见过,在什么地方见到的,痣是在左耳朵下面还是在右耳朵下面?”
“去年,就在这儿,她在我家住了好几天,左右左,左右左。”
小家伙跑到客厅中央做了个怪异的动作,突然指着左耳笑道:“这边,左边。她是长头,不过没穿黄衣服。”
天底下没那么多巧合,李会斌欣喜若狂,紧拉着他双手问:“她个子有多高?”
“比我奶奶高,跟我妈差不多。”
“你妈妈多高。”
“不知道。”
有些小孩连母亲的生日都记不得,怎么会去记身高,再说农村人谁又闲着没事干去量身高,李会斌松开双手,在门框上比划道:“有没有这么高?”
小家伙眨了眨眼,左看看右看看,朝上指了指:“高一点,一点点。”
尸体长163厘米,穿上鞋,如果头再梳起来就不止了,李会斌追问道:“小朋友,她看上去比较胖还是比较瘦?”
“瘦,不胖,比我妈还瘦。”
老人家显然记得这么回事,一脸不耐烦地摆摆手:“对对对,是有这么个女的。公安同志,这跟你说的不一样,去年冬天的事,不是前段时间。”
“大爷,您要是再看见她,能不能认出来?”
“能,在我这儿借宿七八天,不光我见过,周围人全见过。弹棉花的,小两口,外地人,把周围棉花全弹完就走了。赚不少钱,也能吃苦,从早弹到晚。”
这就解释得通了!
弹棉花的,头上戴帽子,脸色戴口罩,正好把痣挡住。来弹棉花、来看热闹的人注意不到,借宿在他家,要洗漱,要吃饭,他们祖孙三人能看见。
可是光凭一颗痣,光凭身材身高差不多,无法确认就是同一个人。
现在汇报有点早,李会斌权衡了一番,掏出香烟笑着问:“大爷,您能不能跟我们一起去村办公室,我想问仔细点。在这儿问影响您孙子休息,明天不用上学不等于可以看电视看很晚,影响学习。”
“这孩子就喜欢看电视,听见没有,公安同志不许看,快去睡觉。”
小家伙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一溜烟跑进房间。
有人管烟,老人家很愿意帮忙。反正他家住在路口,离村委会办公室只有几步路。一边走一边大牢骚,花甸本来就偏,还要并入邻村,村办公室搬走这里会更偏更冷清。
村干部深以为然,两人一唱一和,不知不觉已走进灯火通明的办公室。
李会斌招呼他坐下,把对讲机放到一边,不动声色问:“大爷,您有没有给人家帮忙办过丧事?”
“办过,收敛,换衣裳,抬棺材。”
老人家叼着香烟,唉声叹气说:“这些事年轻人不干,周围有丧事找不到人帮忙,只有找我们这些老头子。现在我帮人,不知道将来谁帮我。其实帮不帮无所谓,现在全火化,换上衣裳一样送去烧。”
“您不怕?”
“怕什么,公安同志,我年轻的时候胆更大,一个人晚上敢去乱坟岗。”
怕什么,怕把你吓出毛病,将来你儿子儿媳妇去分局找我麻烦。既然不怕就好办,李会斌从包里取出几张照片,低声道:“大爷,您胆大,您不怕,麻烦您看看照片上这个女人。”
“死人!”
老人家果然不怕,只是愣了一下,竟凑到灯下仔细辨认起来。看完第一张看第二张,四张全看完用了十来分钟,李会斌的心砰砰直跳,紧张得无以加复。
“第一眼没看出来,越看越像。没错,就是她!年纪轻轻,怎么死了,去年好好的,死成这样怎么不拉去烧……”
中大奖了!
李会斌跟做梦似的,感觉一切是那么地不真实。老人家仍在看被害人照片,唏嘘不已,对几十年来唯一“房客”就这么死了,感觉很惋惜。
李会斌终于反应过来,急忙道:“大爷,您看仔细点,是不是同一个人对我们公安局很重要,麻烦您了。”
“公安同志,我见过的死人多了,不信去隔壁办公室问王会计,周围谁家办丧事全找我,没错,就是她。她男人呢,弹棉花的小伙子呢?”
小两口,女的死了,男的去哪儿了?
李会斌顾不上想这些,立马抓起对讲机,起身道:“大爷,您抽烟,您稍等一下,我向领导汇报,再耽误您老一会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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