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而且不少,可惜鞭长莫及,现在掌握的六个主犯有五个是台湾人,都不在内地,甚至不在台湾。”
“在什么地方?”
“有一个与主犯关系较近的嫌犯交代,主犯平时在印尼,诈骗所使用的机房也架设在印尼。据说还从国内招聘了许多人去印尼从事诈骗活动,进行公司化管理,专门拨打诈骗电话。”
公司化、专业化,越来越嚣张。
韩博冷冷地说:“顺藤摸瓜,查查他们在印尼哪个城市,回头整理一份尽可能详细的材料,上报省厅,上报公安部。”
“是!”
……
回到市局立即吃饭,放下饭碗便参加局长办公会。
关局是全国人大代表,今天一早就和市里的其他人大代表一起去了省城,每个省都有代表团,省人大和省政协组织一起出发。
周副局长主持局长办公会,几位副局长轮流汇报各自分管单位的工作情况,然后排班,从今晚开始直到“两会”闭幕局党委成员要在市局指挥中心轮流值班。
领导带头,周副局长排第一个。
昨夜没睡好,韩博正好可以休息一下,不过躺下怎么都睡不着,脑海里全是富田分局的2.27案和“积案办”正在查的“2011.7.11”案。
“邱局,有没有休息?”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坐起身给专案组打电话。
“没有,刚开完案情分析会,”邱庆国绝对是全市公安系统此刻压力最大的人,一边掐着太阳穴缓解头痛,一边凝重地说:“昨夜排查出的线索今天落实了一大半,结果一无所获,没落实的正在落实,其它几条线有进展,但进展不大。”
谁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杀人,同样也不会有人无缘无故被杀,而且被杀全家。
韩博低声问:“池宝生的个人银行账户查得怎么样?”
“有进展的就是这条线,今天中午10点,我们终于查到池宝生前年不慎丢失身份证,当时他老婆又回了老家,于是用他人身份证去银行开设了一个我们之前没掌握的个人银行账户,并且这张银行卡使用还挺频繁,账户里的钱还不少。”
“被人取走了?”
“调查发现案发前账户里有十七万六千四百多元,案发当晚被人在市内的十四个取款机陆续取走,监控记录显示取钱的人非常小心,穿着雨披、戴着摩托车头盔,戴着手套,且自始至终没抬头,根本看不清五官。”
这是一个进展,而且是重大进展。
韩博沉思了片刻,追问道:“有没有调看十几台取款机附近的监控?”
“调看了,嫌犯非常狡猾,所选择的都是位置相对偏僻、附近没几个交通监控、治安监控和民用监控摄像头的取款机,我们只采集到两段监控视频,只掌握嫌犯的身高、体型,只能确认其所使用的交通工具是一辆自行车。”
“十几个取款机之间相距远不远,按取款时间推算骑自行车能不能一一对上?”
“相距不远,全在富田区,能对上。”
“池宝生和女被害人的其它银行账户呢?”
“分文未动,但也不能就此判定嫌犯是知道池宝生用他人身份证开设的这个银行账户。他们两口子是做生意的,资金使用率极高,同时为避税把许多日常开销都算作公司的支出,另外几张储蓄卡里的钱不多,平时主要使用信用卡。”
“嫌犯可能去取款机查询过,发现没多少钱干脆没取?”
“有这个可能,不过也不能排除嫌犯知情,故意不取,以此逃避法律制裁的可能性。”
“卡里钱最多的有多少?”
“两千一百多。”
“用他人身份证办的那卡被取走多少?”
“十七万六千整。”
“有没有搞清楚池宝生家丢失了哪些贵重物品?”
“一家三口全死了,家里具体有多少值钱的东西谁也不知道,现在只能确认池宝生夫妇的手机,池宝生夫妇的金项链、金手链、金戒指和一部去年买的平板电脑不见了。”
他是老刑警,肯定布置下去了,就等着嫌犯销赃。
不过韩博对此没多大信心,一是嫌犯太狡猾,不会轻易去销赃而暴露身份;二是电子产品的销赃渠道不容易掌握,今天失窃的手机明天很可能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东海,所以十起手机失窃案至少有九起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