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忙道:“切莫如此,想来相爷平日公务繁忙,这家人体谅相爷辛苦,方不愿闲杂人等上门罗唣,亦是一番好意,如若人人想见相爷便可得见,只怕你的府中无片刻安宁了。”
这王六公子平日也甚是平和的一个人,不过似乎这些家人都怕他,一个个垂手立在那里,连气都不大吭一声;见李清这样说,王六公子也不好再发作,沉下脸说:“既是李公子为尔等求情,此事便不罚你等,还不上前谢过,若有再犯,直接打四十板轰出府去!”
一干人都过来恭身谢过李清不追究的恩德,李清倒是无措了,客气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再说了,记得来时门口也就那么三、四个家丁啊,怎么几十个都跑上来谢的,好多人是不关事的啊,这可是一笔糊涂帐了。
一阵忙乱后,王六公子便请李清入内喝茶,自己进去通禀父亲一声,李清端着杯子,方打量这屋子起来,各种摆设金碧辉煌,墙上挂满了字画,桌椅都是矮而宽大,李清弯起手指轻轻敲敲,无须再细看,肯定都是金丝楠木打做无疑了,门边两个仆役垂首低头的站在哪,一动不动的,李清也不好意思站起来四处去看看的。
等了一会,方见有个家人跑来,在门口便是弯身一礼,恭声说道:“相爷有请李清公子正厅说话,李公子请随小的来。”
居然布置得这么豪华的房子只是个临时接待室?李清强压着心里的惊讶,跟着那人后面行去。这丁谓府中也到过的,不过是在后花园里,正厅怎么样不知道,丁谓的家里,给李清的印象就和丁谓脸上的笑容一样亲切,偌大的花园处处鸟语花香,妙龄少女穿梭其间,笑语相闻,还加上四处皆有丝竹声,李清一点都没感到紧张;这王府可就不一样了,每隔数十步便有小厮垂手墙边侍立,一路走来,除了两人的脚步声,就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了,不由得李清心里惴惴不安。
其实李清无需如此紧张的,王钦若确实没把他李清当回事情的,不过有人当回事啊,王六公子虽然在家行六,其实上面只有一个哥哥和二个姐姐,那年头小儿成活率低了点,还有两个未成年便夭折了;哥哥补了校书郎的闲官,等到他长大,父亲如何都不让他去做官了,反正那种虚衔也会恩赐下来的,不做便不做了,乾元可是个听话孩子,父亲约束什么便不做什么,只是偶尔与太学的学子交际下,再说,父亲得罪的人多,自己也知道,不免也收敛些。阴差阳错的与李清这伙人交际上,王六公子很是高兴,既有才学又行事风流,好玩伴啊;知道李清想娶一个青楼女子,想要个官儿出面充场面,自己父亲官可是最大的,这可是个增进感情的好机会,回来硬着头皮把事情和父亲说了,出乎意料之外,父亲也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只是提出要见见这李清,王六公子还怕父亲会义证严词的教训他呢,似乎好象并不太反对他和这李三郎交往的,所以,今天才如此上心,到门口去张望了好多次。
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弯,那种门厅李清数了,足足过了五个,方走到正厅门口,听得前面家人禀道:“李清李公子到。”
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快快有请。”
这家人往边上一让,一弯腰,“李公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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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候续发新章。。。。。。。
( 声色犬马之风情大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