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对策(2 / 2)

这封信函在江湖上可是称着“血笺”。为什么叫“血笺”,可不是因为上面的文字是用朱笔写地,名称的来由还得从上面画的那个鸟说起,这个鸟可不是一般的鸟,这是在中国历代文学中屡见不鲜的角色;学名叫着布谷鸟。又叫着杜鹃,杜宇,子规等,因为在中国的传说里,他的前身是周朝末年蜀王杜宇,号望帝,死后魂魄化着杜鹃,为失国身死而悲啼不已,有着望帝春心托杜鹃的故事,因为这鸟儿口腔及舌部都呈血红色,一张嘴鸣叫就象吐血了一般,所以传说里就说这杜鹃因为哀鸣过度而啼血;有了这样一个美丽凄婉地传说,再加上它的叫声听来也是悲切,因此文人墨客在忧伤怀远之际,常借它来抒情;有着子规啼血的传说,所以这张有代表色彩的信笺就叫做血笺。

因为这子规鸟常常在半夜鸣叫,而这高人也是个半夜来去地人,又常在事后留下半夜子规啼的信笺,因此真名反而不显,反正也没几个人见过他,江湖上便送了个“子夜规”的美名。

切,说了半天,原来也是个江洋大盗而已,李清斜着眼睛看了慕容一祯一眼,怪不得你知道呢,同行啊,只是你这同行不地道的很,不去偷钱而来偷窥,估计心理有些变态了,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才是。

这就是李清不明白了,在咱这古代,盗并不是贼,这可是要分清楚的,就是官府抓了量刑,对这是盗还是贼惩戒也是不一样的,什么是盗,这盗就像《天下无贼》里面黎叔说地:“我最看不起打劫的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所谓的盗就是偷、窃,不动武、不伤人,而贼就是劫、掠、抢,动武伤人,没准还要取人性命。

这盗还有个美名,叫做“梁上君子”,其实有很多大盗还真不负这君子二字的,所谓盗亦有道,古时一般人家里能吃饱喝足就不错了,也实在没什么好偷的,被光顾的往往是巨富之家,就是跑到这样的人家里,下手也是有规矩的。至少要给主人家留下三成财物,以便让人家的日子还能过的下去,而象子夜规这样的成名大盗就更加不同了,可不是有钱的他就偷,而是只挑为富不仁地下手,往往下手之前便是投这血笺一封,也就是告诉你,因为你没干好事,所以老子要来偷你的钱了。

那为什么还要约李清去什么相国寺见呢?

这可就是人家有道的地方了,约你见面就是要提醒你干了什么坏事,要是能改了或者弥补,自然人家也就不会来偷你的钱,要是你手点子硬,能把他折服了,那他也认栽,就此而去撒手不管,想必这子夜规也是为了李清夺佃之事而来的,因此约了李清去相国寺讲道理。

一听没有性命之虞,李清来劲了,一定要去,你慕容一祯和他过招,这般热闹如何不去瞧瞧,三娘说的也对,既然是约斗,没准就可以让我选约斗方式,我和他斗做诗去!要不换跳舞也行啊。

李清可不觉得有什么忌讳地。连柳七都是骑马,他倒施施然的钻进谢大娘的大车里,谢大娘见他上车来,哼了一声,扭头不理他,李清可不在意。有柳七这样迷死人不要钱的笑容,能放心谢大娘和他在一起么?还不提他们以前就暧昧这呢,不管,咱赖也要守着。

云三娘倒很是高兴,只是也轻声责怪为什么李清在延州天宇山居然跑到党项人堆里去了,以前只知道李清和党项人打了一仗,九死一生的,可不知道李清竟这么不要命的。还是今天听了安小哥的叙述才知道。

妹妹么,在一起自然是应该多讲些风花雪月才好,说那些个血腥场面干什么,李清一直都没和云、谢二人多提那件事情。别人说起来是怎么个英勇,李清自己想起来却是满眼的血污,能不想就不去想的。

只是云三娘和李清这么轻声谈笑更刺激了谢大娘,她忽的转脸过来质问李清,“三郎今日究竟是何意!莫非觉得我谢玉环水性杨花的紧么!枉费人家平日这般对你,你还……”

说到伤心处。谢大娘心里一酸,眼圈一红便是轻声哭了起来,李清也是尴尬的很,这可怎么说呢,天地良心的,我可从没觉得谢大娘你水性杨花,可面对着柳七总是心虚的很,虽然现在京城里据说咱李清受姑娘们地欢迎程度超过了柳七。可人家是有真材实料的,咱那些词曲可都算是抄袭,这心能放得下么?要不,你干脆嫁我得了。

云三娘却在边上似笑非笑的,也不过去劝解谢大娘。只是在边上用手推推李清,示意李清出声劝劝呢,可李清说什么好呢,这还当着云三娘面呢,见谢大娘悲悲切切的样子也有些心疼,这心一横,开口说道:“李清绝无怀疑玉儿水性杨花地,只是心里委实放不下来,莫说是你,三娘也是一般,李清恨不得日日守在跟前呢,你说我多心也好,小心眼也罢,我还就是放心不下的,这便是赖上了,你待如何!”

云三娘原以为李清是劝解谢大娘呢,不曾想把自己也说了进去,这脸也是发火烧了一般,可惜这车不大,躲都躲不开李清的视线,臊得用手捂住了脸。

既然话都说开了,李清胆子也大了,左手握住云三娘的手,右手握着谢大娘的手,云三娘倒是温顺的很,一只手捂着脸,任由李清握着另一只手;谢大娘却是挣了好几次,却也没挣开,也只好让这赖皮地家伙握着了。

谢大娘也收住了悲声,娇嗔的瞪了李清一眼,轻声说道:“便与三郎约了一年期的,如今又来疑心,若是放心不下,何不就此撇开了手,这般猜疑,没意思的紧。”

瞧着李清的傻样,谢大娘哧的一声笑了出来,戏言道:“若是三郎放心不下,莫若先把云姐姐娶了去,也好省些心来。”

云三娘恨恨说道:“你个小妮子,原是早偷偷定下终身了,却将我来打趣,只怕我要离了你,这三郎更是放心不下了,罢罢罢,我还是帮他看着你好。”

谢大娘轻笑道:“云姐姐这还没嫁过去呢,就偏心了,咱姐妹相依多年,一朝儿便偏帮外人,真真叫人寒心的紧了。”

云三娘羞道:“谁说要嫁与他了,原说是帮他看紧些你,不见三郎今日那着急模样么?这男人家可都是负心地很,有了若英还嫌不够的,日后再看了别家姑娘也是难说,我才不要嫁给他。”

谢大娘也笑道:“云姐姐说的可是真话?那我等姐妹就都不嫁他,让他天天揪心了去。”

晕死,咱可是两个一块要的,怎么变成两个都不嫁了。

申时末,相国寺外。

李清很有些纳闷,这可不对头啊,记得小说也好,电影里看的也好,江湖人约斗,可都是找些偏僻的地方,就是时间也是选择半夜为多,那高人不是叫做子夜规么,怎么会约这酉时见的,如今这天气可是渐渐变热了,白日也越来越长,这天还是刚黑下来呢,好像不太合规矩。

而这地点就更不对了,相国寺外,这可是什么地方啊,咱汴梁城里最热闹的地界,酒家林立,真是生意最好的时候,边上几个勾栏门前也是人满为患,姑娘们立在栏杆上招客,好多商铺还挑灯做买卖呢,戏台上也是灯火辉煌,这清明踏春游乐可是一直要持续到四月初去,现在街上也是人头涌涌的,莫非在这里开打?就是谈话也不方便啊。

还就慕容一祯一个人陪李清来赴约的,李清还正想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呢,慕容一祯凑上近前轻声对李清说道:“公子,正主儿来了。”

李清本来就站在寺门前东张西望的,听慕容一祯这么一说,更是使劲晃悠个脑袋,在哪啊,我怎么瞧不出谁象江湖人物的,这也没谁长得像葛优啊。

( 声色犬马之风情大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