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心里不平衡呢,人家抱拳问话,他坐的那没动爱理不理的,礼数上也确实有些不周。年轻的那位可动气了,正要和李清理论呢,边上年长的忙拉住他,依旧笑着对李清行礼道:“舍弟心急,言语有些莽撞,原是我等冒失了,兄台勿怪。”
李清斜睨了那年轻的一眼,*,还想和我起高腔?学子文士又怎么了?又不是没打过!还可以省些饭食呢。不过见人家的兄长依旧礼数周全,倒也不好发作,随手一指。“那张子野这会应该在莲池边上,过了游廊左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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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长的听李清一说,抱拳谢道:“多谢这位兄台指点。”
李清挥挥手也没答话,意思叫他们自己去就是了,顶着太阳晒了两小时,任谁都没好心情啊,这会子又被人罗唣,这礼数可就没大注意了。
那年轻实在忍不住了,出声叱道:“你这人好不知礼,见你一身也是尽得奢华,想必亦是大富之家公子,莫非府上便教你如此轻慢天下之士么?”
居然说老子没教养?李清气的站了起来,士又怎么了?高人一等?我还会abcd呢,没见我热得一身汗啊,不过站起来后想想还是算了,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主人,把客人打了传出去就是个笑话了。
他想消停人家不干了,见李清气冲冲地站起来,年轻的毅然不惧,抱拳傲然说道:“今日在他人府上,若是兄台想赐教,安陆宋祁在宏毅寺候着便是。”
李清听了这话苦笑不得,看来是外地赶考的举子了,不知道咱就是打群架出名的么?得,真要应战那可算是欺负人了,正要出言赔个礼算了,突然脑中一闪,李清差点蹦了起来,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安陆宋祁。”年轻的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是他哥哥?”李清转头问另外一个。
那年长正挤眉弄眼的对他弟弟使眼色呢,见李清问及,忙笑道:“正是,我乃宋郊。”
安陆“二宋”!
后人对苏门父子三学士有印象些,而宋家兄弟两状元的名气似乎小了许多,其实这两兄弟也是一时俊杰,没中进士之前,俱以文学名擅天下,人称大宋、小宋,只是这宋郊不知道为什么死前吩咐家人“不得以文集流传”,所以他的文章基本都散佚。而宋祁却把极大的精力用在编撰《新唐书》上了。
关于这兄弟两状元,倒有一段佳话,其实并不是中了两个状元,只是兄弟一同赴考,礼部甄选报上来是宋祁第一而宋郊第三,只是刘皇后觉得弟弟排在哥哥前面不好,因此改宋郊为第一,人称双状元。
李清知道这宋祁可不是因为什么新唐书,那玩意李清才不愿意看,宋祁的词作不多,可他填的《木兰花》中“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二句名噪一时,加上官名,人称“红杏尚书”。
而且还是个非常有个性的人物,放在哪个朝代都可算一时之选,关于他的奇闻逸事可真是太多了,据说家里也妻妾成群,而他也是个个体贴关心,有一次出门喝酒,冷了,便叫家里送衣服来御寒,结果一下送来好多件,这宋祁觉得穿那件都是厚此薄彼,干脆一件都不穿,吹着冷风回家。
更好玩的是宋祁极好客,经常饮宴歌舞直到天明,大红的蜡烛一烧就是通宵,因此他的府上人称“不夜天”,他哥哥宋郊后来位及宰相,不满意他过分奢华,叫人过来责备他:莫非忘了当年吃糠喝粥的苦了么?这宋祁嬉笑说:回去告诉相公,当年吃糠喝粥为的是什么!
既然知道这两人是大、小宋,李清的态度不免很有些前倨而后恭,反正拍马屁不要钱,久仰、三生有幸、如雷贯耳、佩服、崇拜……反正不把两人整脸红不算完,那宋郊还在一个劲的谦逊呢,宋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实在忍不住了打断李清道:“这位兄台,我弟兄二人不过应试的举子,薄有些文名,可也不值当如此抬爱。”
是了,李清也醒悟过来说得的确有些过了,这两兄弟现在还是小年轻呢,别说那些诗句了,怕是风流事也还没来得及干上几件的,一时有些尴尬。
“倒没请问这位兄台高姓大名?”宋郊问道。
“我是李清。”
这下好,三个人一起尴尬,宋郊就是再想说什么也找不到词了,因为恭维话、寒暄话、废话都让李清之前说完了。
幸好这时安小哥急匆匆的跑过来,“公子,太子已经到了。”
到了?李清忙冲宋家兄弟抱抱拳,转身要向庄门跑去呢,安小哥一把拉住他,“公子,太子不在仪仗里面,已经和高公爷、石公爷一道上后院跑马场了。”
小家伙哪能这样啊,我辛苦安排着小丫头们载歌载舞欢迎呢!
( 声色犬马之风情大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