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坏人!一会我在酒里全兑上水给你们喝!
水云庄里歌舞升平,酒杯与筷子齐飞,面孔共烤肉一色。
往酒里兑水,那只是个笑话而已,李清还恨不得都是高度酒呢,最好把这些人全灌迷糊,这么多次请客吃饭,李清就今天表现的最积极,因为今天他要拉关系套近乎了。
陈全为什么不愿意和龙卫军操演?他没种?要是是敌人要他拿刀子去拼那是二话不用说的,在京城里做禁军,无论输赢都没有好结果,本来升官过快就已经招人恨了,李清很理解陈全为什么不肯打,不过现在既然话都说死了,李清只好想办法让后果最小,所以趁着几个新曲子吸引大家的注意,李清端着酒杯就凑到武将的这一桌来了。
要说李清想耍滑头叫王德显放水,那才真是扯淡,既然答应了打,自然就要争胜,王德显还笑笑的对李清说三郎勿急,自不会让你为难的。李清倒较了真:“德显可不要夸口,你怎知我必定输?莫若你我下个彩头可好?”
王德显哈哈笑道:“怎地三郎真要与我见个真章?这一月之间你如何便有强军的。”说了一挤眼睛,“陷马坑绊马索皆不能用,你那招儿怕是使不出来。”
李清捏着酒杯笑道:“闲话休提,莫若你我兄弟便赌上一赌,如何?在座诸位大人都是见证。”
王德显一拍桌子,“好,便与你赌了,若是我赢了,三郎前儿说的可以任意飞翔的‘逍遥游’便得让我占个先儿。”
“好。”李清也笑道:“若是你输了,把那刘叔和孙五便给了我如何?不会薄待他们的,我这庄子一直缺人,德显也知道的。”
王德显一指李清,“你倒打得好算计,怕是早想问我要人了罢,刘叔还得问问家父才行,孙五便给了你如何?”
李清拱拱手对着满桌的人说道:“诸位还有何人愿与我赌上一遭,若是我输了,瞧那歌舞有趣不?我便派人上门传授如何?”
龙卫军的都指挥使今儿高兴呢,也是哈哈笑道:“李公子我也与你赌上一赌,歌舞本官兴致不高,只是前儿见的夜合欢说是出自李公子之手,要是你输了便给我做上一百个如何?”
要是我赢了呢?
那都指挥使嬉笑道:“莫非李公子瞧上王小将军了?只是我却做不得主,给你不得,还是换别样吧。”
王德显这大男人我要来干吗?李清笑道:“无他,若是在下赢了,都指挥使便把王德显打上二十军棍。消消我的怨气,他若不是今日如此威风,怎生这许多事来。”
那都指挥使使劲给李清肩膀一拳,咧着嘴乐道:“就这么定了。”
难怪王德显见人就爱打,莫非是龙卫军的传统?
还有这般赌法,满桌都乐了,神卫军的都指挥使也是叫道:“我也来,也不要学甚的歌舞。也要夜合欢,若是输了的话,我便叫人将王小侯爷捆了来让你亲自打如何?”
好,这个更好,李清受了。
高公爷,不,高大将军,咱们赌什么?不赌?你支持我李清?没劲。石小公爷呢?见李清找上他,石小公爷连连摆手道:“我明儿便把杨家兄弟叫来你庄上罢,三郎休打我主意了。”
这边桌上一开闹。其他桌的官儿也听见了。许是酒意都上来了些,都跑上来凑趣,眼馋着丁相爷家的歌舞。据说就是李三郎派人教授的,这文官儿还是爱好歌舞的多,这个说拿自己诗集赌,那个说拿家传的古琴赌,李清还都受了。
晏殊不肯赌,倒和李清笑道:“歌舞是必要三郎派人教的,若是再送些夜合欢更好,若是三郎异日有暇来我府上一叙,瞧上些什么便送与你如何?”
这个才是厉害,东西都要了。不说给钱的,莫非李清还真好意思上人家家里抢去?难怪官做的好。
可惜太子是李清的支持者,否则和太子赌一把没准有赚头的,不过气氛也闹得差不多了,给李清这么一闹,没几个人把一个月之后的操演当成禁军之间的大事了,反是都和李三郎过不去多,都盼着李清输。
教教歌舞有什么关系?只是想我李清输,怕没那么容易罢。
既然气氛好了。李清找几位掌兵的要人就简单多了,本来用太子的名义更简单些,不过李清还是愿意让人家乐意的好,他打算除了龙卫军外,每个军里都要上一些人,不过骑捷军的都指挥使死活不同意,嚷嚷着龙翔军本来就是骑捷军里出来的,要挑人么,当然得紧着骑捷军来。
在人家一力坚持下,并且也说的在理,李清也只好答应了,再说每个军要人这手续也确实麻烦,人家都指挥使说了,明天就让骑捷军改在李清这地方操演,反正有太子的名义在,谁也不会说什么。
只是从头到尾,李清都没和那钱惟演说上一句话、正眼看过一下,羞辱人未必是要*骂的,那钱惟演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在那里如坐针毡,未到终了,便告辞匆匆而去了。
来这大宋李清可没想得罪谁,特别是在历史上还留下过名字的,李清打心底都怀着仰慕之情,可不愿意得罪不是怕得罪,有些人还非要得罪得罪不可地!
曲终席散的,自然要到新修的园子里逛逛了,一班骚客才子指点文字,挥斥酸调的李清也没心情陪着,刚好太子要一定要见见若英,李清便陪着太子进了内院,别的倒没什么,只是一大群宦官宫女们进去,把若英吓得不行,李清大大方方的把云三娘和谢大娘介绍给太子,不曾想太子也知道谢大娘,看来秦时楼的名气的确不小。
太子还非要追问像若英这般纤纤细细的人怎么可以杀敌,李清没奈何才把那只短弩拿了出来,这一拿出来自然就收不回去了,因为太子还记得李清答应过要给他做一只小弩的,这只弩可是被若英当宝贝儿收藏的,只是太子坚持要也只能割爱了。
瞧着房间里除了雷允恭外也没别的人了,小太子仰着脸问李清:“三郎,那党项人真的不堪一击么?”
李清也是收了笑脸,郑重其事地说道:“太子休要掉以轻心,那党项人好勇斗狠,假以时日,必成我大宋心腹之患。”
见太子也是默默的点头,李清搞不明白这小人儿究竟明白多少严重性,可他又不好乱说的,心知太子肯定忧心一月之后能不能赢龙卫军呢,李清肃容道:“太子放心,李清必竭诚以报。”
夸口能赢,的确是早了点,别看李清在酒桌上嘻嘻哈哈,他可一点没想输,这不,送行告别一顿忙乱,当正厅里只剩下几个人的时候,李清一脸的严肃。
除了妙玄、慕容一祯、陈全和安小哥外,还多了宋祁,这位即将的状元郎一听说李清要训练士兵对抗龙卫军,死说活说要留下来帮忙,还叫他大哥把他的行李都从京城里送过来,李清也只好由他,再说小宋这人在历史上为人的名声不错,更兼诗酒风流,李清也愿意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陈全起身抱拳对李清谢道:“今日之事全赖公子解围,陈某多谢了。”
奇怪了,你谢我什么?大家一同从疆场上厮杀过来的兄弟,讲这些虚套做什么?李清瞪了陈全一眼,别看刚才在酒桌上嬉笑,李清可没想着要输。
“陈兄、一祯,一月之后我等一定要赢,非是李清害怕失了颜面,输不起这身外之物,若是输了,京城里的这班人必定以为边军懦弱无能,无甚作为,如此何以面对苦寒之地守边的将士,何以慰战死的兄弟在天之灵!因此不但要赢,还须打出个威风来,愿各位助李清一臂之力。”
慕容一祯、陈全和安小哥倒还知道李清上了战场不是个怕死的,妙玄乍见一直散漫的李清紧绷着脸坐在那里,与平时盼若两人,有些吃了一惊,而那宋祁瞧着与想象中大不相同的李清心里倒激动上了,莫非那些戏词里说的是真的!
( 声色犬马之风情大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