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娘把橄榄球拿在手上,歪着头打量了半天也没明白这球怎么个踢法,李讲笑道:“玉儿也休急,待李清回庄上教得那些公子哥儿熟捻了,在让他们玩给你瞧如何?”
谢大娘笑这:“哪有叫公子哥儿献技艺给姑娘们看的,三郎总是行事怪异,传出去让人笑话,那些贵公子又如何肯依?”这有什么,自然界从来都是雄性在雌性面前卖弄雄武的,咱人能例外么?李清笑道:“如何会不依?便这样罢,三娘叫上些姑娘们帮手,李清在庄上加紧教习,一旦成了,便让那些公子哥儿第一场专为众位姑娘献艺如何?”
云三娘吃吃笑道:“却还真未瞧过公子哥儿献艺的,偏是三郎新巧,若是这般,我就辛苦一遭又如何?”
好,就这么定了,到时候就让那些王孙公子表演在你们看!
还没进庄门李清就乐了,咱现在面子够大的,王小将军居然在咱看大门来了,王德显看见李清也是一脸委屈得很,男人么,当然说话口气要大的,不拍胸脯大包大揽怎么显得咱的男人味道出来呢。
上次石小公爷说李清庄上门禁不严,王德显一时冲动便说要为李清好好整治一下,他的府上自然是有规矩的很,可啥时候轮到他小将军操心来着?况且这两天一直在玩球的新踢法,还把这碴在忘了。
刚才石小公爷又来水云庄了,见水云庄在旧是原来那种懒散样子,加上这一向庄里公子哥儿实在太多,庄丁一时也分不出谁是谁,只要是衣服穿戴像那么回事的,都是随便出入,石小公爷一行十来个人,一路进了正厅,连个问话的人都没有,石小公爷有些纳闷了。不是说王德显说了要整治整治地么,怎么还是乱的不成样子?
这一找王德显,石小公爷还真有些来气了,告他王德显状的人不少,整治啥门禁啊,这丫要放在后世就是一球霸,整天赖在里面不肯下场,如今公子哥们已经自行改了规则,每边各上六人,其他人都是自觉轮番上阵呢,他王德显就是不下,还腆着脸说自己体力好,再踢上几个时辰都没问题。
石小公爷叫王德显下来,王德显还有些不乐意呢,石小公爷沉声说道:“德显来三郎庄上为客不假,奈何前日你已应承要整治门禁,岂可言而无信,如今水云庄来往人等不少,却是门禁打开,倘若才个好歹,却不是你我为三郎惹下事来?”
王德显这才灰溜溜地跑到庄门口叫那些庄丁都规矩些。管他哪家公子,都得上前问个清楚,做客人也不能像逛街一样随便在水云庄出入地,正说着呢,李清就到了。
看着王德显德颓丧样子,李清也乐了。“算了,德显还是随我进去罢,咱庄上什么规矩,反正也没啥好偷的。”将新做的橄榄球往王小将军手上一塞,“这种球想是新奇的很罢,别心急,这玩法犹如行军打仗一般,比群殴还有趣的。肯定对你脾性,一齐到厅里我与你说个明白。”
可还没进正厅李清就吓了一跳,杨大杨二两兄弟乖乖地垂头站在门边。一见李清过来,两人都是恭身施礼。然后杨大一声高叫:“李清公子回府?”李清上前笑嘻嘻的在他一拳,干啥啊这是,唱大戏似的,咱什么时候见面有这虚套套了?
杨大也不躲闪,硬挨了李清一拳,然后冲李清一拱手:“李公子请,石公爷已在厅里相候多时了。”
一瞧杨家兄弟脸上肃穆的表情,李清有些诧异的进了正厅,一瞧这做派心里更纳闷了:莫非出什么大事了?石小公爷面沉似水的坐在客位上,身旁一溜排开十来个健汉,都是挺胸凸肚精神的很。见李清进来,十几个人一起抱拳行礼说道:“见过李公子。”
这十来个人还算了。反正人家国公爷气派大,到哪都是前呼后拥的,可厅中跪的这人是怎么回事?头一直磕在地上,身子还在发抖,衣服还是齐整,空气中却有一丝血腥味,见李清进来,石小公爷起身笑道:“三郎却是逍遥的紧了,却又是去何处寻芳?石某来的鲁莽了,却是因石某治家无方,以致下人无矩,徒为三郎添忧,特来致歉。”
你治家无方?你就是真无方又关我什么事?李清忙笑道:“石公爷这个从何说是,李清委实不大明白,这致歉二字李清挡当不起,还请公爷明示。“石小公爷眼睛往下跪的人一扫,皱眉说道“便是这狗才出去说嘴,将三郎闺阁中事拿去搬弄是非,今特拿了来,交由三郎发落,与他通款曲的乃是先前送与你的一个丫鬟,原叫做云竹的,还请若英娘子一并拿下拷问便是。
原来是为这个啊,上次听石公爷一辩解,李清差不多就把这事扔脑后去了,没想到石公爷还真去查访了,李清脸上有些发火烧了,人家是什么人,国公啊,难道会在你李清的府上派眼线?你李清算个什么鸟?布衣一个,有什么地方值当人家这么做?况且一直对李清都照拂有加,没人家借的杨家兄弟,自己去延州怕是早送了命,还不说人家叔叔也是那么照顾自己,看来后世还真是人心不古了。
李清赶紧拱手谢道:“石公爷何须如此?李清愧不敢当的,想是下人闹来无事说嘴,也不值当什么大事,如何劳动公爷大费周章。”
石小公爷一摆手说道:“将这狗奴才绑到厅外树上,听由三郎发落,我等有事相商,都到外面仔细听候差遣去。”
那十几个人一齐恭身应诺,提溜着地上跪着的那人迅速的出了大厅,将人绑在树上后,远远的散成一个圈子,护卫住正厅的四面八方,门口只留杨家兄弟听招呼。
石小公爷转身对李清肃言道:“非是石某小道大做,然今日水云庄已与向时不同,这门禁森严是第一位,且这治家之道,三郎也该理理了。”
李清红着脸点头称是,不过心里有些不大以为然的,红脸是因为觉得自己小鸡肚肠错怪了石小公爷而已,至于治家么,弄得那么森严干吗?咱这又不是国公府,没那么步讲究的。
这句个才惊醒了李清,连王德昆在一旁都直点头,一来水云庄现在是太子非正式的游玩之所,被人摸清了门径怎么都是个隐患,要是太子在李清的庄上有个什么好歹,他李清还想要脑袋不要?再者现在的李清可不像以前那样只是太学里的士子和他过不去,钱惟演肯定是视他为仇人了,这还不算才打了枢密使的侄儿呢,庄里人多嘴杂,难免偶尔有说过头的话,要是被正恨李清的人知道了,还不添油加醋的攻击一番?
这次李清是很诚恳的抱拳对石小公爷道谢了,“石公爷所言极是,李清前番的确思虑不周,多谢石公爷教诲,明儿李清便要整治个明白出来。”
石小公爷也是笑道:“三郎治军都已名闻京城,何况治家?石某如何能教诲于你,乃是三郎未曾用心耳,听闻这两日便有新奇玩意,还不快快说与我知晓。”
( 声色犬马之风情大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