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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李清迂腐,或者是因为他和党项人打过一战结了仇,委实他对这个后来历史称为西夏的国家没有好感。
宋辽经过檀渊一战定下盟约,虽然宋朝每年给契丹人绢二十万匹,银十万两只换了辽国以弟事兄这么个虚名,但是至少拿回了山南之地,要知道宋朝北方的边境直逼幽州城下,檀渊之盟后,宋辽再无战事,其实并不算是很亏本的买卖。
汉高祖不一样也有白登之围么?除了送钱还得送女人呢;唐太宗杀兄即位,突厥兵逼长安,那个不得已的渭水之盟照样不光彩,那时候的匈奴和突厥,还只能算是强大的游牧部落,说成是一个国家还有些勉强,而契丹人立国比大宋还要早,与宋朝接境的燕云十六州牢牢的控制在他们手上,两个强大的国家之间签订盟约并没什么丧权辱国之说,莫非一定要认为人家是蛮夷非得灭了不可?何况那些岁币实实在在算是小儿科了。
因为的的确确换回了和平。
而这个西夏就不一样了,不要说李继迁叛而复降、降而又叛,就是后来精通武略的李元昊,打起仗来用的最多的方法就是诈降、诈和和诈败;兵者,诡道也,打仗的时候弄些鬼名堂似乎无可厚非,毕竟人家在面对宋朝和辽国一直占着劣势,可叫李清烦躁的是,西夏从没立国开始一直到最后,签订的和约和盟誓通通当放屁,李元昊就是个典型,没事就过来打,打不赢马上就谈和平,仅他在世的四十多年里,和宋朝就打了四十余战,几乎每年都要打一下,虽然他占便宜的居多,将宋军有好几次大败。可到底对这个西夏国并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说白,这个西夏国就是一只大蚊子,他不但叮宋朝,把辽国也弄得血气亏损的很,而西夏国自己,也从来就没有强大富裕过。有这么一个赖皮的都居,是咱大宋的不幸,也是契丹人的不幸。他们在对党项人的战争中也吃了不少亏,以至于完颜阿骨打率二千人反叛,就把大辽给灭了。
要说这西夏,才是真正地流氓国家,而对付这种小流氓的行径,咱大宋朝什么老成持重、饱学经书的名臣名相都是没招,要打么?西夏倾国之兵就只五十万,而宋朝后期在陕西一路边军、厢军就有三十几万,在加上十几万的乡兵,实力并不弱于西夏。这也是西夏一直在边境线上敲敲打打。始终没占到什么便宜的原因,可你要不打,他马上就过来打你。还得屯重兵防备着。
而麻烦的就是宋朝的这个兵制,始终要保持着中央对地方的震慑力,陕西要打仗兵多,咱京城里就准备更多地兵,就这么着,才有八十万禁军一说,这可都是雇佣军啊,而且还几乎不打仗不退役,就这么让国家养着,“朝廷多一兵。民间少一贼。”这道理的确是好听,可也要看这个朝廷养不养的起啊。
就是到了最后这兵实在是多了,朝廷也没钱养了,这才有范仲淹的庆历改革和王安石的变法,要说源头,还就是西夏给闹的。
王超老爷子看不上党项人,也有他的道理,人家是什么人?宋辽檀渊之盟前最后一场野战就是他指挥的,虽然是个败局。还被契丹人俘虏了宋真宗的心腹将领王继忠,可粮道被焚于先,重兵围困于外,六万步军照样杀出十万契丹铁骑的重围,并且双方死伤还差不多,这活实在不能说干差了。
而后老爷子又任西面行营都部署对付党项人,那可是先打了胜仗地,可天子一道议和令,不但灵州归了党项人,连自己手上定难五州也全还给党项人,虽然此仗朝廷上并没有人怪责老将军,可王超自己心里不顺气地很,这叫啥事啊?咱可没输了啊!
李清在延州收拾了一千党项兵,老爷子心里高兴,可也没太在意的,甭管后来操演的时候李清又别心裁地收拾了龙卫军,老行伍怎么会不明白天宇山那一仗,赢得十分侥幸,那怕是什么情况都不变,重打一次,输家可能就是李清了,你能保证每次都先射死人家带兵的头?
为什么要这么重视党项人,李清说不太明白,毕竟没法告诉王老将军其实咱下知一千年的,只能说根据在延州听到的情况,觉得党项人图谋不小,将不利于宋朝。
可李清的方略还是让王老将军吃了一惊,关掉所有的榷场,禁绝与党项人的一切贸易往来,把宋太宗定下的盐禁再实行起来,一根针头线脑都不卖给党项人。
“老将军,可知道党项人如今在灵州做甚?正在兴修都城?不日便将反叛,西面与吐蕃在争夺西凉,与回鹘争夺凉州,此时与党项交易,与养虎为患无异。”李清说得激动的都站了起来。
王超沉吟一回说道:“那李德明事我朝甚是谦恭,且回鹘乃是臣服于契丹人,吐蕃虽是归附我朝,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吐蕃也曾数次来书,约我朝派兵夹击党项,然朝廷终无定论。”
这话是没错,坐山观虎斗,始终是所谓谋略家的高论,可不想想人家分出胜败后转头就会来咬你呢?这老虎始终是老虎,不会因为你喂了它骨头它就不咬你!
“三郎,欲引乞颜人入边护卫之事我已知晓,然乞颜人又定为善类否?若是日后有变,三郎岂不引火烧身?”王超盯着李清问道。
善类,他们当然不会是善类,他们是上帝之鞭,他们毁城无数,杀人盈野,假如他们倒过来向宋朝进攻怎么办?那他李清不就是卖国贼了么?
干什么事情都是有风险地,这个险李清还就要冒了,只是这会倒开始要做圣人门徒了,以德服人行不?咱现在和乞颜人相对公平的交易,人家不是也很开心么?咱只要对他们好,他们也不至于马上翻脸罢,实不相瞒的,这次到手的几百匹马就是人家白送的。
一听说这些马李清是白得的,王德显在边上乖了半天。忽然出声道:“原是三郎白得的,怪不得对乞颜人如此厚待,这回我要饶上五匹才行,不,十匹!”
偏心啊,王老爷子只是狠狠的瞪了王德显一眼,却没有驳斥这非分地要求,算了。等回到庄上咱还是乖乖地选十匹好马送人家家来,反正王德显要来抢也是拦不住的。
不骂他儿子的强盗行径,王老爷子倒板起脸来教训李清,“荒唐,想必三郎也知朝廷定不允所请,因此想在太子跟前讨个准话,太子年幼,定可为你言语说动,然后三郎便要行这迁族之实了。”
没错,李清老老实实的点点头。他打的就是这主意。哄得太子一诺这点把握他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