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有内幕八卦消息听,如何能错过?好些个已经洗完澡地都围拢过来听,说话那人地神态不由的带了几分倨傲。
那采花贼厉害着哪,不但坏人家闺女清白,听说还有秘传地迷药,能勾人心魄,女子着了他的道还会死心塌地的帮他,所以纵横京城好多年,官府拿他都没办法,不知道怎地下了江南,听说是北地脂粉腻了,要来江南尝个鲜儿,你们说官府怎么不慎重?
说话那人微一停顿,旁边马上有人把自己的香茗递了过去,来,润润嗓,你哪,接着说。
昨晚,就在昨晚,我隔壁两条街的王员外家里,他闺女可是长得如花似玉,半夜小姐要漱口,一推窗,外面豁然立着一个黑衣人,黑纱蒙面,把个丫鬟吓得当时就晕过了,还是小姐警醒些,大声呼救。
“快说,快说,可是那采花贼,你别卖关子啊,那小姐被坏了清白不曾!”有人心急急的插嘴道。
这样的人当然会遭到众人鄙视,你急啥啊,这么关键的时候你搞破坏!
当然不是采花贼,要是的话,这消息能传出来?人家小姐还没嫁人呢!
这次江宁府可是叫了真的,动用官府不说,江湖上左近黑白两道的英雄好汉都发了帖子,一齐来拿这采花贼,他不就爱漂亮的大闺女么?现在啊,咱江宁城里凡是姿容秀丽数得上的女子,身边可都有几大高手守着呢,单等那贼子现身便立即拿下,这贼子听说善百变之术,一会是个翩翩佳公子,一时又成个贩夫走卒,就是扮个女子也不出奇,否则这位兄台,你且说说城门口那官兵为何要摸你两把?
这消息果然内幕的很,马上边上有人加以证实了,没错,我前几天回江宁的时候,路上就有强人拦路,却不劫财,只将人细细打量,我初以为他们是要劫色呢,觉得我形容肥壮了些才放过,今儿才知道是来找人的。
黑道好汉也来了?那采花贼不也是黑道上人物么?他们应该是一伙的啊?有人不合时宜地发出了疑问。
切。黑道好汉家里不也有大闺女么?
李清在边上听着很有些郁闷,这都什么跟随什么啊,把我说成个采花贼?这比造反分子的江湖地位差哪去了!这以后咱在江宁城里怎么混啊!
不过郁闷归郁闷,该听到的消息还是听到了,全城正在搜捕他,而且是黑白联手。看来咱在江宁城也不安全,而出城现在就不要想了,既然确定他李清在城里,那城门的盘查肯定非常严,得,咱还是在这里多猫猫吧,等风头过去再说。
只是传闻成了采花贼,那肯定又是把泯月和小凤给牵累了。李清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虽然泯月没有很高度的重视他,只让他做个小厮,可再怎么也是解了他的一时之困。至少那只鸡就非常地好吃!
多想也无用,就想也没时间啊。这么多人要干身,我擦!
这一日一大早,客人不多。李清斜倚着墙在想自己的心事。打门外进来一老头,平常人有衣服做陪衬。有腔调做掩饰,似乎很容易分出个高下来,可一进了浴场,都象刚从娘胎里出来一般的赤条条,倒是个显真形的地方,比如很少见人光溜溜的浴室里迈官步。
人到了这里就只分个高矮胖瘦,别的方面还真不好看出来,只是看着跟堂和扶杖的殷勤模样,猜着也是个有些身份,现在大池里也没什么人,那老头也没在意什么去什么贵宾房,直接泡进了大池,李清也没十分在意。
等人家洗完了过来干身,李清便上前服侍,这老头上了年纪,估摸着五十多岁了,头发都有些稀疏,李清三两下麻利的擦完身,倒蒙得了人家地赞赏,肯定是个当官的,别的人可没这么作兴爱问人家庭出身的。
这些天李清可是一直避免说话地,虽然浴室里小厮们平常都是扯着个官话,可到底说的标准地少,而李清与他们比,就算是一口很标准的京城腔了,憋了好久,就象坐久了单人牢房一样,有时候还真想说几句,这老头的官话就比一般人好多了,让李清莫名生出些亲切感来,敷衍是敷衍,可到底是开口了啊。
老头儿精瘦,泡了半天,李清刚才给他干身地时候感觉他身上入手很凉,既然人家和他寒暄了,李清便笑问道:“现下大池水也热,人且不多,老人家何不多泡泡?”
那老头摇头叹道:“不成了,来大池就是为这水比小房里热些,可到底是体虚,便是再泡也无益了。”
来了这沐春堂也快十天,李清不想惹事地,这大宋浴室里别的服务不清楚,大池里的项目倒是清楚得**,与后世比确有不足之处,比如眼下这事儿,李清迟疑一下,见池内没几个客人,便对这老头笑道:“老人家且休急着走,小的倒有一个法子可叫你舒坦些的。”
那老头一听可以让他舒坦些,也是来了兴致,依李清的话回池边坐好,李清拿来六、七块干身用的毛巾,其实就是细棉布,将这些布全浸在头池的热水里,拿个木棍挑出来,抖着手拧干了些,便展开一块块贴到那老头的身上。
这个服务项目在后世里的桑拿浴室里已经不多见了,想要见识,得去扬州,没办法,谁叫咱后世人去浴室,多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李清当年也是在扬州享受过这么一回,为啥用头池里的水呢,这头池和二池水温是不一样的,二池就是大池,给人泡在里面,而头池是等二池水温低了,将里面的热水加到二池里,还专门有人拿着木桶干这活,加完水后,还要用木棍搅和一番,使二池里的水温均衡,所以有此地方也把浴室叫着“混堂”。
李清这个做法实际上就是烫背,行话叫着“满浆”,这一般是冬天里老年人喜欢的项目,因为老年人体虚,一般的热水泡泡并不起作用,而太热的水泡在里面人又受不了,而用高温些毛巾烫背就恰到好处了。
布凉了又到热水里去烫烫,如此换了六、七回,那老头大声笑道:“好,好,今日倒真是舒坦了一回,小哥不必再换,够了,再换我这老皮肉怕经受不住了。”
再次干完身,那老头却要求李清帮他捶背,李清可有些为难了,这不过一时兴起多番手脚,捶背?那活儿技术级别高的,不归咱负责啊。
( 声色犬马之风情大宋 )